“怎么了?”他轻声问。
小和尚小声说:“主持昨日夜里叫你做什么了?你怎么一夜未眠,跪在佛前呀?你是不是做错事了?要我帮你求情吗?”
静谭师兄在安若寺里是脾气最好、佛法最精深的一位师兄,虽然未剃度,但小和尚和同伴一至认为,对方肯定是下一任的主持,不然为什么主持那么看重他呢?
“你别怕,只要和主持好好说,肯定就没事啦!”小和尚鼓励他。
僧衣男子对他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快回去屋里吧,待会儿巡查的师兄看见你跑出来,会骂你的。”
小和尚听到这一个激灵,看了眼天色,慌忙往回跑。他们年纪太小,主持专门派了人照顾监督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功课,若是被抓了在规定外出的时间外随意乱跑,可是要挨罚的。
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去关心静谭师兄,一溜烟就不见了。
长廊与院内又恢复了安静。
静谭再度仰头,圆月的影子已然淡去,被逐渐升起的太阳光线所遮掩。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日入夜,在厢房内,浓郁的香烛烟火气息中,端坐在榻前的主持身上静静地看向他,眼中悲悯又无奈。
对方混杂着奇异的香味与衰老的气息,静谭知道,主持寿命将尽了。
“你明日,便下山入京吧。”主持声音缓慢而深沉,犹如寺庙外日日撞开的钟声,荡漾在空气中,像是某种古老的提醒。
主持慢声道:“世人皆苦,苦于因果,苦于缘法。你俗世未尽,不可入佛门,若此次下山,解决缘法孽根,再度皈依,便才是真正地六根清净,可为佛徒。”
……下山。
静谭从未想过下山。
他自有记忆起,就一直住在安若寺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昼夜更替,冬春交叠,生死往来皆在一瞬。
他的缘法、孽根,在山下吗?
“它”会是谁呢?
……
临近中秋佳节,平越府上上下下都开始热闹忙碌起来。
早上依旧摆早市,吃食用具一应俱全,还有些备好的,专门应对节日的糕点用具也都一一摆出,例如挂饰、荷包、手帕,都绣了圆月与兔子,以及合众团圆寓意的花纹与颜色。
更甚至有人摆了做好的灯笼出来提前售卖,小巧精致,模样讨喜。
谢春酌今日便是被这些小摊贩的吵闹声给吵醒的。
他昨日夜里睡得晚,白日就有些起不来,他本不在意,即使迟到了,赵家最多以为他是因为昨日的事故意甩脸子,但错到底还是在赵覃身上,赵老爷不仅明面不会恼怒他,还会更加严厉地责罚赵覃给他看。
至于背地里怎么想,谢春酌不在乎。
他梳整好,打开门出去,还未下楼,就看见楼下竹文正带着人在堂前那坐着打瞌睡。
看样子来得还挺早。
谢春酌缓步下楼,店小二瞧见他,一甩手里的帕子,直接甩到竹文的脸上,吓得竹文猛地蹦起来。
竹文眉头一扬,看见店小二甩着帕子要走,当即就要拽住对方开骂,但他抬起头,看见了走下楼的谢春酌,当下就顾不得找店小二算账,而是连忙拍拍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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