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酌心神一动,忽地发问:“你不是魏琮的歌姬吗?怎么帮魏异做事呢?”
对于谢春酌直呼侯府二位公子的名字,歌姬神色并不惊慌,她笑道:“奴家虽是世子买回来的,可世子并不喜爱奴,只是闲暇时爱听歌曲,唤奴去唱上两曲罢了,况且奴来到京城时,世子已不爱听曲……”
话到此处,歌姬看着谢春酌的眼中笑意渐深。
魏琮回来后不爱听曲,因为谁,显而易见。
“世子不爱听曲后,我们被夫人分别放置在各院,奴便是因此,所以才来到了小公子身边伺候。”
歌姬依旧没说自己为什么要替魏异做事。
谢春酌见状,倒是也没多问,只是多留个心眼。
魏异看上去并不像表面那么无害而蠢笨。
谢春酌心中想着,便在歌姬的示意下,迈步进了院子。
与魏异居住的院子不同,或许是因为魏异的身份,侯夫人给魏异安排的院子,所处的位置较为偏僻。
但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这处寂静,除却风声,一时间唯有花草随风摇曳的声音,秋日将尽,冬日袭来,可院子内的花草却盛放得繁荣艳丽,谢春酌迟来地闻见了那股浓郁的异香。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一股温暖。
像是冬日里,屋内烤出炭火取暖,暖炉里有烧着香片,烘得整个屋子、院子,都蔓延着暖香,迷得人昏昏欲睡。
谢春酌站定在院子中,打量四周,没过一会儿,屋门嘎吱一声,轻轻被人打开,更加浓郁的香味从内溢出,谢春酌侧对着屋门,闻声并未回头,直到那股香味靠近,抱住了他的腰。
肩膀上搭来一点重量,谢春酌垂眸,瞧见了棕色的微卷发,再往下看一点,绿汪汪、犹如翡翠一般的眼眸正抬起看着他,显现出几分可怜的姿态。
谢春酌想起柳夔喊魏异“狗崽子”、“狼崽子”,倒是也符合魏异的形象。
这人今年才十七,少年姿态,还未长成,又生得这副与中原人大相径庭的模样,若不是明确知道对方是异域混血,恐怕遇见过蛇妖的谢春酌,也要疑心对方是否也是一直妖了。
……退一步说,魏异也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器人啊……
谢春酌轻轻动了下肩膀,把魏异靠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抖开,侧身看他,问:“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吗?”
魏异没松手,平静道:“我想抱抱你。”
“现在已经抱了。”谢春酌推他肩膀,手掌落在对方身上,掌心有股意外的灼热。
谢春酌讶异,心觉古怪,再度看向魏异时,对方便慢吞吞地松开禁锢住他腰间的手,退开一步了。
“你把我叫来做什么?有话快说,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谢春酌跟他开门见山。
柳夔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出来太久,也不可能和魏琮打太久。
一旦两人找过来,遭殃的是他。
魏异面色不变,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做完了。”
谢春酌疑惑,而后恍然,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个怪异的少年人。
竟然真的只是因为想抱抱他吗?
不知心中做何感受,总之,谢春酌盯着他看了几秒,没看出破绽后,就冷下脸,打算转身离开,回赏花宴中去。
真是多此一举过来。
“你想杀掉那条蛇吗?”在他即将再度踏离院门时,在他身后几步远的魏异突然开口。
谢春酌回头看他,目光清冷。
就像是当初威胁他那样,魏异微微笑着,说:“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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