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前来,来到酒楼门口,长发如瀑,一身白衣,漫天细雨未能打湿他半片衣角。
纸伞倾斜,伞下人的容貌露出,邪异俊美,神情漫不经心,但当他的视线落在谢春酌身上后,薄唇便抿了起来,勾出一点浅浅的弧度。
“过来。”柳夔对他招了招手。
年轻举子习以为常地对谢春酌摆手告别:“你家阿兄又来接你了,你先回去吧,要是你想去寺庙,记得派人来府上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同去。”
话罢,就主动带着家中小厮离开。
没有人认为柳夔会是谢春酌的仆从,无论是从样貌还是身手,亦或者是那一掷千金的作风,都与仆人有天壤之别。
与谢春酌交好的友人都认为柳夔是谢春酌的兄长,为了照顾他才来到京城。
谢春酌懒得解释,干脆默认了。
身边的人离开后,谢春酌走向了柳夔。
一靠近对方,他就闻到了冷冽的气息,柳夔现在的体温比冬天冷多了,像是一块冰。
“你想去寺庙看看?”柳夔来时,早已听到了二人之间的谈话,此时不卡自然而然地发问。
谢春酌嗯了一声,“去看看,有点好奇。”入朝为官,迟早要与那位静谭法师打交道,不如提前去看一眼。
“看可以,拜就不必了。”柳夔撑着伞,带着他往外走,雨水被隔绝在了无形的屏障之外,“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谢春酌笑而不语,却主动攀住他的臂弯。
“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谢春酌看向前方街道。
“过几天便晴了。”柳夔回道。
果不其然,待到后日,天气晴朗,谢春酌便与几个交好的友人一同乘坐马车前往城郊外的大华寺。
柳夔随行,但因不喜寺庙的缘故,只在山脚下等他,并不一同上山。
谢春酌与同行几人步行上山,约莫半个时辰,便到达了大华寺门口。
门口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仔细一瞧,多数是女眷以及读书人,一时间竟无处落脚,不知是进门还是停驻在原地。
不过由于一行人中,谢春酌容貌出色,不少人路过,都会忍不住往回多看一眼,再私下里聊上两句,尤其是女眷以及陪同的少年公子们。
他们对貌美之人天然有向往的心思。
谢春酌神色平静,恍若未觉。他身旁的友人们倒是都哈哈笑着调侃:“谢兄莫不是没被榜下捉婿,就先一步在这里被看上了。”
“与其在这戏笑我,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谢春酌对他们不会像对柳夔等人一般,而是最正常不过,同龄人交往与戏笑。
他翘起唇角,挑眉,神情满是意气风发,“王兄不就是想要一朝中榜,迎娶贵女吗?这里贵女如此之多,可有心仪之人?可别风光都被我夺走了,日后找我算账。”
众人哄笑。
王兄嚯了一声,倒也不恼,而是笑着去拍谢春酌的肩膀,故意道:“要是谢兄有妹妹,我还能看得上谁呢?可惜谢兄是独子。不过就谢兄这等容貌,别说亲妹了,族妹也行啊!”
“族妹是有,但年仅八岁。”谢春酌抖开他的手,慢悠悠道,“我怕王兄等不起啊。”
“哈哈哈……要是等着谢兄族妹十八,恐怕王兄已到生华发的年纪了!”
几人嬉笑,王兄气笑了,追着他们打:“你们这群家伙,我可是比你们大呢!居然敢调侃兄长,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们!”
又是一通哄闹,众人笑开,待步入寺庙,才整容,拍打衣衫褶皱,整理衣冠去拜见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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