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不好意思地对着二人微微屈膝行礼,“叫二位看笑话了。”
妇人抱着哭闹的小童跑进屋中,房门关闭,不多时,小童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然后又被硬生生堵住。
隔音极差的院落里,清脆的巴掌声清晰地罗进谢春酌的耳中。
看来妇人还是采纳了季听松的意见,终于下定决心,对自己顽劣的孩子施以家法了。
“他们一家租住在这间院子的西侧房,因为有孩子,平日里稍微吵闹一些。”
季听松带着谢春酌往他的屋子里走,神态、动作自然,仿佛早就预料到谢春酌的到来,进屋后,连茶水都早早备好,只等人落座。
谢春酌欣赏这种镇定,但这种时候,他也憎恶这种镇定。
如果季听松歇斯底里,或许他还能从中窥见几分破解之法,可季听松面色平静,甚至贴心地帮他将茶水晾凉,免得饮茶烫伤。
一切的动作,恍若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龃龉,也从未有过生死之仇。 网?阯?发?b?u?页????????ω?è?n????〇????⑤????????
谢春酌抬起眼睫看向他。
季听松自他对面坐下,嘴里还在说着院子的事儿。
“还好你没和我一起住,不然定然要跟我闹上好大一通。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因着三户合租,那户又多了个孩童,平日里多吵闹,租金便宜了将近三分之一,仔细想想,也是我赚了。”
季听松好似洋洋得意,听得谢春酌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尽数消失。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琐事的吗?”谢春酌直接打断他的话。
季听松话语停顿,“……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而已。”
莫名其妙地,谢春酌在听到这句话时,又感到了一股熟悉感。
谁又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呢?
对,是魏异。
谢春酌眉头蹙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季听松见状,以为他不愿再与自己说话,苦笑着扯扯唇角,道:“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你,想要杀死柳仙吗?”
杀死,柳仙。
这四字一出,谢春酌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中的茶盏,温度自低往上攀岩,眨眼间,灼烧的疼痛在手心蔓延,他却浑然忘却,直至季听松将他的手掰开,将茶盏拿走。
“你对他……是有真情的。”季听松单手抓着谢春酌的手腕,看着面前通红的手心,酸涩、嫉妒、憎恨,齐齐在心中搅滚,直叫他面目扭曲。
因为咬牙忍耐,他眼眶发红,眼球血丝清晰浮现,狰狞的恨意在原本温润柔和的眼眸中浮现,不似以往。
也确实不再与以前相同。
入京后,从痛苦、难以置信,到得知真相的爱与恨,春闱期间等待……每一分每一秒,季听松都如烈火焚心,只差一点,就会被烧成灰烬。
什么功名利禄,什么人间清欢,这些,通通抵不住面前人的一个回眸。
他着了魔,生了恨,不再是那个即使被杀,被剥夺了身份,也觉得公平的人了。
他要谢春酌!他要他的爱!
“……你发什么疯。”谢春酌被他眼中炙热的情爱仇恨所烫伤般,缩回了视线,同时也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事情脱离了掌控,加之殿试将近,谢春酌忐忑难安,焦灼不已。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谢春酌不再等待,主动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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