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空空,闻羽心下不免生出怅然遗憾,更多的则是渴望,要是能一直抱着谢春酌不松开就好了。
也快了,这样的日子就快来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脆响哨音,响至谢春酌缓过神,都不由自主朝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闻羽面色微沉,顾不得与谢春酌再厮磨片刻,擦了擦唇角花了的胭脂,笑着说了句:“我先走了。”待得对方忍着羞恼之意点头,才提着裙摆,翩翩离开。
这人离开了,谢春酌还靠在院内的古树上喘息。
他垂首,鬓边青丝落在脸颊边,他用手撩至耳边,又觉唇上火辣发麻,抬手擦去,指腹染上了些许红艳艳的胭脂,像血一样。
谢春酌皱眉,闭目,回忆自己从踏入这座寺庙,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太像一个针对他的陷阱了。
姜姑娘居然那么恰好就是丞相府的小姐,那么恰好他们曾经相识,又那么恰好,丞相的官职能与魏琮所在的荣国侯府相制衡,不至于让魏琮无法无天,将他带走。
但无论是不是陷阱,他现在都必须踏进里面去。
只是……谁说他只能做被动的猎物呢?
谢春酌看着指腹上的胭脂,骤然一笑。
他从古树树干上直起身,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帕将手上与唇上的胭脂擦干净,整理好微乱的衣衫,起身离开。
而在他往外走了几步之后,袖口之中的丝帕却因没放好的缘故,随着风一吹,落出去,又飘飘然地回归了院落之中。
呼呼——
春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窣窣”的响声,丝帕在半空中随着落叶一齐飞舞,最后在风停时悠然落下。
一只腕戴佛珠的手抬高,如抓握花朵一样把它从空中扯下。
涂抹的胭脂在雪白的丝帕上也像是一朵朵正在盛开的艳红春花。
静谭垂眸,静静看着这方丝帕。
风声阵阵喧嚣,似在诉说情意。片刻后,他最终还是将它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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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羽的动作很快,谢春酌刚收到旨意进入翰林院,授从六品修撰,入翰林值班的第二日傍晚,他回到家中,便看见丞相府的马车正候立在他家院门口。
小厮看见他回来,立即走到马车旁轻声唤:“二夫人,谢大人回来了。”
马车帘子掀开,里头走出个模样矜贵,眉目英气的妇人。此女,应当就是丞相府的二房夫人。
姜丞相官至高位,作为大哥,自然是没有分房,带着两个弟弟一齐住在府中,二弟姜柴在兵部做侍郎,三弟姜西岸则是外放做官,只剩下妻子与儿女一齐待在京城伺候母亲。
谢春酌认得这位二房夫人,因为丞相夫人卧病在床,不能处理家务杂事,放权给了这位二夫人。
这位二夫人常年出入京城各地的商铺,脾气泼辣,将丞相府上下管控严格,又知进退,在京城上下夫人口中,可谓是夸赞不断,名声赫赫。
此时对方看见谢春酌,本漫不经心的表情骤然一变,脸上闪过惊艳,而后笑容高高挂起,显出几分热切与真意来。
“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未曾想,谢大人比起他人口中还要风姿卓越。”
二夫人被侍女扶下车,笑意盈盈上前,行礼后,道:“只是要便宜我家孩子了,若是旁人听见了,恐怕也要说上我一通,把我说成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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