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劳烦诸位同僚了,我这一去也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前几日陛下不是还发了旨意,要我们将《万时录》修整完毕吗?现在距离交书的时间还剩下三天,万不可因为我耽误正事。”
不用多想,众人脑海立刻浮现皇帝平静的面容和阴鸷的目光,浑身一激灵,赶忙拿起身边的书,再也不敢多看谢春酌一眼,生怕分心。
皇帝想要的东西没及时给他,那么再给出去的,就是他们的命了。
就连上司也不说叫人陪着谢春酌去太医院了,只摆摆手,叫一仆役扶着他离开。
而等到了外头,仆役又换成了小太监。
宫墙深深,白日里,日光灿烂,这些飞檐与红墙高柱便如蒙了一层灰白的膜,愈走近,暴晒下,木石的气味就愈发浓重。
小太监扶着谢春酌一路到了太医院门口,便又停下了步伐。
“你回去吧,别耽误了你的事。”谢春酌对他温声道,“我待会儿自行回翰林院就好。”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但伺候官员不是他的职责,所以他略一行礼,还是离开了。
谢春酌泛白痛苦的脸慢慢恢复平静,微微俯低的肩膀与腰肢一齐直起。
他站在距离太医院十米远,目光却略过了药童来往的院口,擦过了上面显著的黑色牌匾,将视线投向了另一侧。
那是……皇帝的寝宫。
——玄极殿。
当今皇帝爱修仙,信奉道法佛理,不仅广搜法宝珍物,供养道士法师,立静谭为国师,更是把皇宫内大小各处的宫殿全部改名,以期盼自己想要得道长生的心愿能够被上天听见。
谢春酌病这一场,自是为了有理由能够独自出来。
心中百转千回,谢春酌将腰间香囊解开,从内拿出一截烧得只剩下半截指甲盖的白蜡。
要去吗?
要去赌一个可能吗?
当然要去。
他无时无刻都在赌。
但万幸的是……他从来没有输过。
希望这一次也是。
谢春酌深呼吸一口气,握紧白蜡,转身往左侧长廊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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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宫殿,层层薄纱如波浪般垂落在各处,波光粼粼,浅淡迷人的香气顺着空气温暖地弥漫着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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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几名只着寸缕的貌美宫妃正跪坐在各处,手持玉箫、琴、筝各种乐器,弹奏着靡靡之音,更有男女浑身赤裸,正双目昏昏,面带陶醉地在正中央起舞。 网?阯?F?a?b?u?Y?e?i???ǔ???ě?n?????????5????????
而最上方,着龙袍的皇帝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一切,脸颊的沟壑赘肉往下沉,一双眼睛阴森可怖地打量着一切。
铮——
琴弦拨断,发出颤音,宫妃脸色骤然惨白,惶惶地看向上头的皇帝,好似被拨断的是她的头颅。
她正等候发落,心如死灰,却没想到皇帝看都没看她,而是侧头看向了自己身旁。
“怎么香味突然变浓了?心情不好吗?”皇帝的语气堪称温和。
他问话的人却没有答复。
不,那不是人。
宫妃怯怯又惊惧地听着那缓慢挪动的、金属擦动地面的响声,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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