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羽笑着看向沉默不语的魏异,轻声问道:“你说是吗?魏异。”
第170章
话音落下, 满殿皆静。
谢春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失言,而不等他反应,闻羽便借着这个机会迅速持剑上前, 直冲而上, 剑尖直指魏异。
与此同时, 魏琮也跟了上来, 但他的目的却是谢春酌。
眨眼间, 二人便来到了谢春酌的面前, 谢春酌下意识躲避, 可身形刚一动, 就发现了一件令他惊慌不安的事。
——魏异掐住了他的脖子。
魏异抚摸他脸庞的手顺势而下,握住了他的脖子, 即使没有用力, 谢春酌仍然感受到了危险与震怒。
难道魏异想要就此杀了他吗?
谢春酌脑海中情绪飞速掠过,电光火石间, 闻羽的手直刺魏异的脖颈,染血的剑尖割至对方纤细的脖颈,却在刺破皮肉后无法更进一步。
看似一拧则断的脖颈如铁般坚硬,挑开皮肉, 内里已然是一截铜铁制品,在模糊的血肉里隐约泛着金属的光泽。
魏琮也同样失败了。他砍向魏异抓住谢春酌脖颈的手臂时, 甚至因为那异于常人的骨骼硬度,剑身震动,几欲断裂。
且就在这一瞬间,二人闻到了自魏异腹部铜炉处散发出来的剧烈香味。
神魂因此一颤,同时, 二人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令他们浑身力气松懈,怔愣停顿,最后齐齐跪倒在地。
白色的烟雾弥漫了整个大殿。
谢春酌不禁咳嗽,胸腔变少的空气令他感到窒息的痛苦。
掐在脖颈上的手松开了,转而他被人轻柔地抱起来。
“阿弥陀佛。”
清清冷冷的嗓音自耳畔响起,谢春酌一阵恍惚,他强忍着痛哭抬起头,视线模糊,他只看见了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再细看,是静谭低下头,朝他悲悯地落下一眼。
静谭来了。
或许说,他一直没走。
谢春酌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腔剧烈起伏,企图获取更多的空气,以求生存,可无论如何,殿内的白雾更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春酌扭头看去,好似着白雾之中,多看见了两道高大的身影。
看不清面容,却身形熟悉,即使没有靠近,谢春酌也隐隐约约感知到,那两人或许就是死了的柳夔与季听松。
谢春酌又想起了那日夜里做的噩梦。
他自梦中惊醒,静谭那时坐在他的床前,起身欲走时,被他喊住,转而回头来到他面前,抚住他的脸与他接吻。
谢春酌从未想过静谭对自己会有意,这又像是一个更深大的阴谋,可他别无选择,他能做的唯有再去赌一次。
拿他们的爱去赌。
但若是细细地想,他们这些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卿卿。”静谭突然喊了一声。
谢春酌抚摸袖口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静谭对他微微一笑,眼神却泛着哀伤:“一切要结束了。”
旁边伸来一只手,擦去他额头因为疼痛与热意泛出的薄汗,最后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是魏异。
魏异话语迟钝,声音嘶哑难听,如铜器摩擦时发出的响声。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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