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再也没见过那个送他礼物的朋友。
此后,沅愫性情大变,一改温和软弱,变得任性刁蛮,嚣张跋扈。
泽兰放任,甚至还在他十五岁的生日宴上送了少年一条鞭身间断镶嵌了圣银的长鞭。
既能收拾看不惯的人类,也能揍出言不逊的血族。
沅愫很满意这份礼物。
……
书房,管家放下其他家族寄来的书信与请帖,忍不住多言了几句。
“先生今日的行为,肯定伤到小少爷了。”
男人坐在书桌前,没搭腔也没抬头,他手中蘸着浓黑墨汁的钢笔行云流畅,笔尖金属光泽明亮,熨烫得毫无褶皱的衬衫也似染上了墨香,静悒典雅。
管家是庄园里的老人,早在泽兰的父亲掌管家族时就服侍在侧了,见家主没有要打断或驱赶的意思,他又想到小少爷方才上楼时气鼓鼓的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继续道:
“十岁时那件事的确凶险,但先生您当初也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他还记得小孩那时哭得有多凶,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流,一双眼睛都哭肿了,伤心得仿如一只被丢出巢穴的雏鸟。
先生也是个不合格的家长,敷衍地安慰了两句,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关心是有,但关爱不足。
“自此之后,小少爷都没那么亲您了!”说到这里,管家的语气里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惋惜。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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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钢笔的冷白手指顿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银发从宽阔肩头滑落,碧眸幽暗。
脑子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个字,下个瞬间,殷切地在泽兰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某一幅暧昧又透满欲香的画面。
沅愫斜靠在车上,他像是一只没有任何防备意识又十分亲人的猫。
缄默的车厢内,乌发雪肤的少年歪着脖颈沉沉睡去,几道细小的伤口出现在了那雪似的细嫩肌肤上,额外碍眼。
泽兰眸色微动,抬手轻拨少年的脑袋,想查看伤口,恰好车子拐歪,睡着的少年便柔弱无骨似的,一歪就倒了下来。
男人眼疾手快接住,却莫名没将人推开,而是轻轻让沅愫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腿上。
经此折腾,少年乌黑细软的发丝揉乱,雪颊透绯,长睫如弧扇般投下漂亮的阴影。制服因侧躺的动作拉扯,绷得有些贴身,昏暗车厢内,这段柔软的腰肢便被勾勒得额外纤细。
不同于冰冷的血族,少年身体柔软温热,细微的温度透过衣料微妙传递,嫣红微张开一条细缝的唇瓣均匀吐息,潮热湿润,仿佛沁着香。
“哒。”
钢笔放了下来,管家了闭了嘴,颔首离开,“晚餐马上就好。”
泽兰起身,走到血红帘布被水晶扣扎起的窗前,那双深湖翡翠般的眼眸落在远处,虚无,没有聚焦。
今日天气阴沉,男人却感到一阵烦躁,神情晦暗。
——他长大了,变漂亮了。
……
晚餐。
沅愫换了家居服下楼,坐到了华丽的餐桌前,忍不住眼前一亮。
虽说他在学校的伙食也不差,但很显然,庄园厨师们为他准备的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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