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指甲用力嵌入了掌心。
山内确信角名做得出来。
为了朝光,角名肯定会这样做。
心慌不已的山内死死盯着脚尖,仿佛要将地面盯出个洞来。
都过去这麽久了,他们为什麽还要来问?
是因为朝光在排球部也不敢用左手了吗?
内心腾起隐秘的快意和扭曲将那转瞬即逝的愧疚吞噬。
山内的嘴角细微地勾起,眼底却透着郁色。
那又如何?
关他什麽事?
不过这是个好消息。
如果是真的话…
没有错过山内唇角那抹笑,研磨危险地眯起眼。
他的语气平静,“说说看吧,你为什麽会和朝光吵架,在篮球部又发生了什麽?你们都没在篮球部了吧。”
被围在中间的山内宏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烦好烦好烦。
为什麽要逼他?
朝光怎麽样跟他有什麽关系?
他都走了几个月了。
现在翻旧帐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山内的思绪因为如今的情况变得愈发混乱,眼底的情绪来来回回转变着。
将那张平凡的脸衬出了几分鬼魅。
如同即将陷入癫狂的病人。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角名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不说?那正好,你父母都在家,我去和她说一下。”
说着他干脆转身抬脚向前走。
“等等!”
角名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散了山内混杂的情绪,现在他满心只有心中惶恐与不安。
绝对不能被父亲知道!
没有因为他的挽留停下步伐,角名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放心,我绝对会添油加醋的,让你的父母正确认识到自己的孩子是个阴险卑鄙的人。”
角名不太喜欢山内。
虽然幼驯染对他很好,一心将他当作是挚友。
可角名总觉得这个人很割裂。
大部分温吞且懦弱,而一些时候又给他一种阴沉敏感的感觉。
角名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打心眼里认为山内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角名是不屑于告家长的,这次叫山内出来也是想私下处理。
却没想到这人还是这麽擅长用沉默应对。
嘴巴跟粘上了一样。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打算给山内一点面子了。
他不会打人,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这麽做。
但告状可以。
他可以没有节操。
没能制止他的山内面色陡然变得苍白无措起来,眼底的恐慌蔓延出眉梢。
可恶!
怎麽会有这麽阴险的人?!
不愧是朝光的幼驯染。
一样的虚伪傲慢!
仿佛两个人格在不断切换,心中的山内不断咒骂着角名和朝光。
现实的他却害怕出声,“不许去!我说!”
山内家是标准的严父慈母模式,一旦他们找上门。
不管是他的对还是错,真或者假。
爱面子的父亲会在第一时间将错怪在他身上。
不光是会挨打。
他甚至会被压着去北条家道歉。
不愿在朝光面前低头的山内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个场景。
自尊心疯涨的山内攥紧拳头。
将唇抿成了直线,眼底的愤恨被惊恐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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