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芽的树梢宛如隔着浅碧的帘幢。
女人的裙裾和那双似雪的脚踝。
正在窗边惹眼地晃着,发出金属的脆响。
虽然看不真切,但这种链条的响声,深切地吸引着他
的注意。
姜嘉茉:“那有什么所谓哦……你上来,我给他们每个人泡一杯茶。”
树梢上的贺铭,突然有一种吃醋的不满。
他心尖发颤,嘟囔道,“几位师傅…都带了茶杯的。”
他鼓足勇气,抬头望过去。
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好漂亮,很面熟。
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明星。
她盈盈一笑,就能招人趋之若鹜地追上去奉献情思。
“我就只给你泡茶,好不好。”
姜嘉茉明眸善睐,提醒道:“记得把你的花剪,带上来哦!”
她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我呀,想和一些束缚,一刀两断。”
待贺铭上来以后。
姜嘉茉接过长花剪,手起刀落,剪断捆住自己的皮圈和镣铐。
“好了,谢谢你。”
姜嘉茉:“我去隔壁收拾东西。”
“你记得帮我留意窗外的情况。”
她的腕骨雪白。
把沾着树浆的剪子——这把他赖以为生的剪刀。
承托得宛如泥泞一样难堪。
贺铭想,明明是短暂的际遇,却宛如云泥之别的疼痛。
原来大难临头是这样的。
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比如协助她逃跑。
——而是二十岁那年,恍然发现。
第一次拥有心尖上的女人,就迎来一场彻头彻尾的失恋。
贺铭注意到。
她踩在地毯上的脚掌,清晰地昭彰着情.欲的红痕。
这个让她神魂颠倒的女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一样神秘。
所以,这个烙下痕迹的,金尊玉贵的男人,也没有得到过她吗。
如果彻底得到过。
他又怎么会不安地把她囚禁起来呢。
想到这里。
贺铭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
他静默地看着姜嘉茉,像是被触到了某种软肋。“你这样逃走了,会不会很危险。”
他往下望:“我观察到,你们门廊外有监控。”
贺铭捧着茶杯,建议道:“要不这样吧。”
“你把我的衣服穿走,坐园艺公司的车,一起下山逃走。”
姜嘉茉神经绷紧了,问:“……那你呢。”
贺铭:“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为你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姜嘉茉翻箱倒柜,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二话不说,给对方转了一笔钱。
姜嘉茉现在神经纤细敏感。
她隐约察觉到,这小男孩对自己有意思。
——怕他为自己辩护,会被裴京聿记恨。
姜嘉茉不想欠人情,“收下,这杯茶不适合你。”
“如果他找你的麻烦。”
“你一定要告诉他,我和你钱财付讫,干干净净。”
“小花匠,你一定要记住,一切都是我逼你的。”
她像雨丝风片里的水露泡影,并不想做他春梦的嘉宾。
姜嘉茉干练地穿上园艺师的灰色衣袍。
她几乎什么都没拿。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上了园艺公司的五人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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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监控没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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