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聿对她的感情,昭彰不羁。
这是无人知晓的“真画”。
他也对她说了一辈子“真话”。
姜嘉茉无数次隔着画框,抚摸裴家赠予的《富春山居图》。
整整十年,她那么恋慕他。
——可是姜嘉茉从来不相信,这幅画会是沈周的真迹。
她先入为主,认定“真画”已经被自己和姐姐破坏掉了。
——其实裴京聿这个表面挑薄恶劣地坏男人。
他给予她的一切,都是真的。
包括他的心。
裴京聿这一生,“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字字句句,都像针脚一样,缝进了岁月里,温暖她的体肤,却掩于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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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爱意,都化作漫天飞舞的长信,落在姜嘉茉眼前。
时间回到十年后。
黄昏时刻的海滨沙滩。
夕阳的波光粼粼地涤荡在姜嘉茉的脚踝上。
她哭着喊着,收集齐了所有散落在沙滩上的信。
每一张纸片都被她宝藏似的捡了起来。
姜嘉茉跪坐在砂砾上。
她把信纸抱在怀里,简直泣不成声。
她居然被人这样刻骨铭心地爱着,像一个举世无双的传奇。
太厚重了,深入骨髓。
她哭得完全喘不过气。
沈容宴见她哭到心颤。
他懊丧地厚着脸皮走过来,也为过去的谎言愧疚:“嘉嘉,之前我冒领了这些信,真的很对不起。”
姜嘉茉把这些信笺和门票,恋恋不舍地抱在怀里,用平静的语调说:“我不怪你。”
她像在漫天飞雪中,艰涩地撑过寒冷,孤独和虚无的游子。
终于看清山顶温馨黄光的归途,是那人为她建立的家。
她已经感到幸福了。
姜嘉茉望向沈容宴,眼神清漠,淡然。
她这一生所有的爱恨纠缠,感激倾慕,都悉数放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姜嘉茉温如白水一般,静谧地笑了笑,“我想再好好追他一次。”
姜嘉茉:“在还没有和他心意相通,让那个人别患得患失之前。”
她清浅地望向他:“沈容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
沈容宴忏悔懊恼地半跪在地上。
他痛不欲生地抓紧手上的细沙。
他忽然想到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咸涩潮湿的沙滩上。
姜嘉茉言辞果决的拒绝了他。
几日之后,她就出现在了南法埃兹。
——裴京聿所在的城市。
种种因果串连在一起。
沈容宴的心底有了一个苦涩的设想。
“难道,很多年前开始,他们俩人一直彼此刻骨铭心地爱慕着对方。”
“他们一直互相喜欢着。”
“是被我一遍遍截断的吗。”
沈容宴跪坐在沙滩上,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对不起,我口不择言,做了很多招人痛恨的蠢事。”
沈容宴完全不敢想。
他们十年来,脉脉的心系彼此,只能远远关心,彼此隐晦的惦念的模样。
这样动用了一生衷情的爱慕,已经胜却人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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