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又说:“窑场还没有名字,请大人赐名。”
裴杼哪里有这个文化?
他还不至于让底下几个人拍拍马屁就拍傻了,在燕王府丢的脸印象过于深刻,裴杼可不敢再装才子了,他连忙摆手:“我可取不来什么好名字。”
还好吴县令准备齐全:“我们二人事先倒是想了几个,也不知合不合适。不如大人先看一看,若是不好,再请人重拟。”
裴杼于是全心全意地跟他们讨论起名字来,让人颇有文采,想出来的名字也是极好的,但是裴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地点来命名,这样日后别人听闻,便能对产地一目了然。
他将这想法一说,二人立马附和,溢美之词滔滔不绝。
裴杼心生警惕。
他这才回来多久,拍马屁的话倒是听了一箩筐。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可奉承的话听多了,还能听得进去实话吗?
裴杼给自己狠狠敲响警钟,他必须得时时提防,可不能听两句夸赞就忘乎所以,真觉得自己多了不得。
他算什么排面上的人物,不过侥幸升官而已。当然,拍他马屁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等文县令跟吴县令再拍马屁时,便忽然被裴大人瞪了一下。
二人被瞪得莫名其妙。
送走了二人,裴杼又想起了别的。窑场之事已经定下,且他昨儿听华老先生说,书院也建好了,只等招到了先生跟学生便能步入正轨。
学生都是现成的,唯独先生难招,他们县衙里头的正经先生如今只有两个,一个华观复,一个丁鲤,至今没有新人愿意来永宁县授课。
说来说去还是地方太偏,读书人并不愿意屈就,即便提高待遇,也未必有人真心愿意过来。
裴杼正想得入神,冷不防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给吓到。
“天呐,你什么时候成的太守?”
裴杼茫然,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幽幽地望着对方:“你还知道回来?”
系统讪笑了两声,不敢说话。
裴杼却坐了下来,跟审犯人一样:“说说吧,这段时间都被谁绊住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了这么久。”
系统挠头,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如此,只是这段时间绑定的宿主有点多,最近绑定的那位尤其难搞。但往往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系统被那位搞得焦头烂额,便一时没顾得上裴杼。它自己才刚出生不满两年,就得像个保姆似的照顾别人,也是可怜。
好不容易稳住了对方,这才急哄哄地跑过来,谁就过来一看,好家伙,县令直接成了太守。
系统咋舌:“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裴杼也说不清,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升官也压根不是他能决定的,属于阴差阳错、各种立场巧合交织在一起,共同推着他往前。
这些东西多说无益,裴杼只问系统:“你出去这么久,最后一项任务可都弄明白了?”
系统摇了摇头:“我出去不过是多绑定了几个宿主,他们任务完成的还不如你快呢。”
裴杼默默嫌弃系统没用。
系统也感受到了裴杼的嫌弃,对了对手指,决定找回点场子:“你别这样,大不了这次任务奖励你来定好了。”
裴杼耳朵一动,却还是高傲地哼了一下,抱着胳膊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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