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署后面便是官舍,这可是日后他们要住的地方。其实幽州的官舍便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对裴杼来说过于单调,等去了河北道官舍,他肯定得调整一番,以居住舒适为先。吃的喝的可以粗糙一些,但是有条件的话,住的地方还是要符合自己审美。
裴杼还大言不惭地表示他俩可以挨着住,如此裴杼布置自己院子的同时也能给沈璎布置一番。
沈璎对衣食住行才是真正无所谓,比裴杼还要清心寡欲,住哪儿都行。
这两人,尤其是裴杼,说到兴头上的时候声音根本压不住,黄维凭隔着一辆马车都能听到他在絮叨什么,还说待会儿不要通报,要给里头的人一个惊喜。
惊喜个屁,不就回来一趟有什么好喜的?真以为人人都会欢迎他?
还有那衙署,充其量不过是个办公的地方罢了。对裴杼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黄维凭没什么好说的,天底下的衙署都是一个模样,他就不信河北道还能玩出花来。
可等下了马车抵达之后,望着眼前拔地而起的衙署,黄维凭险些合不拢嘴。
这是……衙署?
如此气势恢宏,他怎么觉得不像呢。若非要说像什么,大概是像宫殿的,但细看下去却又不是宫殿的规制,叫人想找茬都不知道从何挑起。
酝酿了半天,黄维凭才上前。鸡蛋里面挑骨头:“这也太奢靡了。”
沈璎还在指挥人卸货,无暇顾及二人都针锋。裴杼却嫌弃地瞥了一下黄维凭,这人真是太不会说话了,随时随地都在扫兴:“这衙署几个州合力出钱盖的,黄大人不妨想想,河北这几个州能凑出来多少钱?又能如何奢靡?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内里只怕还不及黄大人家中富贵。”
黄维凭面露凶色,讲道理就讲道理,拉踩他黄家做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裴杼率先进了衙署,黄维凭咒骂了两句后,又紧跟了上前。
到底是今后处理政务的地方,黄维凭岂能不好奇?再说了,这衙署其实建得挺好,具体也说不出哪里好,只是莫名舒坦,一草一木,一石一渠,仿佛都浑然天成。也不知这些到底是谁的主意,他都想照搬到自家宅子了。
一脚踏进院门,裴杼才看到远处有王师爷的身影。
半年不见,王师爷似乎又消瘦了点儿,不及裴杼在时养得好。且他似乎很忙,正侧身指着面前的巨石,不是在跟差役交代什么。
因离得远,王绰甚至都没有察觉裴杼等人。
裴杼扬起笑脸,正要奔上去给他一个惊喜,忽然发现后面跟上来的黄维凭忽然顿住了,错愕地看着王师爷的方向。
裴杼几乎瞬间便警醒了,他想到王师爷那经不起推敲的身份。
黄维凭仍不能动弹,脑子像是被棉花堵住,又像是被密不透风的布给蒙了起来,整个人无法思考,被动地聚焦于一处。
怎么会呢?那位不是死了吗?
尽管隔得远,但是黄维凭不会错认,毕竟这位从前也算是权倾朝野了,连当今陛下都是他一手扶上位的。若不是后来他没了,张丞相也不会如此迅速崛起。这样一个已死之人,又怎么会在幽州现身,裴杼知道他的身份吗? w?a?n?g?阯?发?b?u?Y?e????????????n?2??????5?????????
黄维凭正要上前看个清楚,却见裴杼转了身子,巧妙地遮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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