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悬拧眉:“再不闭嘴我就用你擦。”
“那最后不还得你来洗——”
话未说完就被钟悬森冷的目光吓退,猫闭上了嘴,乖巧端庄地在原地坐下,揣起南瓜色的爪子。
收拾完烂摊子已经是凌晨,周遭少有住户,一片黑海里,只有钟悬家还亮着灯。
晏尔竖起耳朵,听着夜虫撞窗的响动。
浴室门开了,钟悬带着满身水汽走出来,走到猫跟前时,格纹睡裤的裤腿下露出一截红。
晏尔起了好奇,抬爪就撩,发现钟悬脚踝上也绕了两圈红绳,不是手腕上那样细细长长的款式,这条由好几股绳编织在一起,要更粗一些。
钟悬停下脚步,半皱起眉:“做什么?”
“你怎么手脚都戴红绳啊?”晏尔仰起脑袋,“像个小姑娘。”
钟悬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秒,把猫踢到一旁,说:“不关你的事,别管。”
这种红绳又叫长命缕,应该是钟悬的家人给他编的,希望家里的孩子能长命百岁的意思。
晏尔推己及人,觉得自己能从这个角度入手与他拉近关系,敏捷地跳上床头,还未开口便被钟悬打断:“没有那种意思,你可以闭嘴了。”
好烦人的心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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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悬坐在床边扒拉头发,听到晏尔说“我用你的手机买了点东西”,他嗯了一声,没有在意,下一秒猫就扑上膝盖,一只前爪搭在他的睡衣纽扣上:“我现在像不像一只三花?”
钟悬垂眼扫过奶牛猫粉中带橘的鼻头,没回话,只捏着他的爪子放下去。
“说到三,钟悬,你还记得我的三百万吗?”
“……话题转得太硬了。”
晏尔只当没听见,接着问:“你知道我的三百万怎么来的吗?”
钟悬:“别在我面前炫富。”
“我爸妈打的,”晏尔仰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说,“双重意义的打。”
钟悬阻止不了这只猫大半夜强行拉着自己唠嗑,总不能堵住他的嘴,叹了口气:“给你五分钟时间演讲,然后关灯睡觉。”
三百万是晏尔爸妈一笔一笔打进他账户里的,但性质和零花钱不同,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对里面的数额记忆犹新。
晏尔出生时的体弱,体重比裴意浓轻了六两多,因为早产心脏也有点小问题,在保温箱里住了半个多月。
“我回家之后总哭,一开始我爸妈以为小孩子嘛都这样,后来等我会说话了,他们发现我好像脑子也有点问题——钟悬你什么眼神,我不是弱智!是指白天没精打采,谁说话都不理人,只盯着角落发呆,一到晚上就做噩梦,然后受惊大哭,带我去医院检查又查不出任何问题。”
科学找不出原因就要看玄学了,外婆请来了大师,大师具体说了哪些话晏尔不知道,后来听人转述,大概是说他命犯童子煞,眼睛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容易招鬼惦记。
如果是个女孩子,文静听话,愿意乖乖待在家里——像性转裴意浓那样——便能平安度过;如果生性跳脱,多思多想,喜欢到处乱跑的就危险了,很可能夭折,反正没命活到成年,严重一点甚至会危及家人。
“我靠真让他蒙准了,不会是因为没给他塞红包,他怀恨在心故意诅咒我吧!”
奶牛猫炸完毛,踩着床沿跳到床头柜的毛毯里,趴下说,“我不信这些,因为不记得了嘛,小时候的事谁能有印象?我爸妈也不信,听了这种晦气话,妈妈直接跟外婆吵了一架,吵完之后说,她才不会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拘着我,什么童子,她要把我当皇帝养,小皇帝的命够硬吧,谁当不准骂我教训我忤逆我,全家除了她我最大……我爸爸是入赘的,直接被我妈剥夺了教育权,就算是我犯错,他想批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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