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小的时候,他和裴意浓一起学隶书,写千字文。
写到那句“孔怀兄弟,同气连枝”时,老师告诉他们这句话讲的是兄弟之道——兄弟之间要关照对方,彼此气息相通,因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就如同树木一样,同根连枝。
裴意浓听进去了,只有晏尔从始至终都没能做到。
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是一个这么傲慢的人,自以为宽宏大量地原谅了裴意浓的怨恨与报复,仿佛这样就能抹除他给裴意浓带来的伤害。
可实际上呢?
钟悬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我想错了,可能根本没有恶鬼。”
晏尔问:“什么?”
钟悬轻声说:这个符的作用是‘同身共命,同气连枝’。他在用他的命续你的命,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
晏尔望向病床上那具沉睡不醒的躯体,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外面“砰”的一声,病房门被大力撞开。
玻璃门外,裴意浓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眼神冰冷,黑眸如同两颗寒星,身后跟着三名拿着警棍的安保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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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尔:“……”
他错愕地眨眨眼睛,转过头,视线与仰着脑袋、凝视角落里的摄像头的钟悬撞在了一块儿。
晏尔担忧地问:“你现在怎么办?”
钟悬看了眼正朝自己走来的裴意浓,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睡美人,你能不能立马醒过来救一下我。”
晏尔表示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一名安保人员堵在了病房门口,剩下两名跟着裴意浓走进来,摆出了一副准备瓮中捉鳖的架势。
日光穿透铁窗投射进来,将地板切割成好几块。
钟悬正好站在正对玻璃门的铁窗中间,他无处可逃也没想要逃,神情松散地靠着白墙,风拂拂地吹动着他的黑发。
裴意浓警告般地瞪钟悬一眼,径直略过他,仔细地查看病床上的人的状况,确认他无恙后,目光扫过歪扭的枕头、凌乱的被单,以及从病号服里扯出来的那枚香囊,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他转过身,冷冰冰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与晏尔是双生兄弟,同样苍白高挑的外形,细看起来,五官与气质却很不一样。
裴意浓是冷清沉静的长相,晏尔则要张扬得多,眉眼漂亮得惊人,就算昏迷不醒一年多,脸都有些瘦脱相了,依旧是个夺人视线的美人。
钟悬答非所问道:“那个护身符是你在一个叫姜丑的人那里买的。”
裴意浓一愣,目光渐沉,问他:“你想说什么?”
钟悬歪头想了想:“如果我说你的那枚护身符过期了,他让我来给你换个新的,你把旧的取下来……你会信吗?”
裴意浓拧眉问:“你觉得呢?”
钟悬耸了耸肩,说:“那就没办法了。”
他在日光的阴影里缓缓收拢了脸上的表情,眸光变成暗金色,有些混不吝的嗓音也平稳了下来,开口道,“你知道云间草舍明面上是家茶楼,实际上在做别的的生意,你在那里买了什么东西、起了什么作用你自己心里清楚,有别人在,我不多说。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你没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我给你摆平的。”
裴意浓眉头微蹙,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倏然一变,给那几名安保人员递了个眼神:“你们先出去,在外面等一会儿。”
他们依次离开病房,一声合门的轻响后,屋内只剩他们三人。
裴意浓看着钟悬,黑眸里的疑惑更深,刨根究底地问:“你想说什么?来这里做什么?你和晏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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