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如果你又摔伤,我没办法向——”
“如果你再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晏尔的嗓音透过浴室门传出去,音色格外冷淡,“我会让妈妈明天就辞退你,你也不用向她交代什么了。”
十分钟后,门打开了,潮湿的水汽涌出来。
晏尔的头发剪短了很多,黑发湿漉漉地垂着,被暖色的灯光照得很乖,水珠顺着耳后没入脖颈深处,棉质睡衣洇开深色的水渍。
他依旧无法站立,一手撑着墙壁上的扶手,在男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跌坐到床尾,从猫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湿了半截的裤腿。
男人大概是个贴身护工之类的角色,给晏尔吹干了头发之后,又去取来了冰袋。
晏尔自觉地卷起衣袖和裤腿,猫才看清他手肘膝盖处密布的淤青淤紫,类似的事故在这半个月里一定频繁发生。
不愿意让护工近身照顾,也完全不让猫省心。
男人半跪在地毯上,用活络油给他按摩消肿,对他说:“少爷,这次磕到脸了,你想瞒也瞒不过去。”
晏尔拿冰袋贴着半边脸颊,并不怎么在意:“我妈很忙的,不一定会回家,你们不告状她发现不了。”
男人叹了口气,专心给他擦药,不再多话。
猫守在暗处的罅隙里,看着男人擦完药给晏尔拿了身干净的睡衣就出去了,晏尔自己折腾着把弄湿的睡衣换掉,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卷进了被窝里。
过了半晌,灯终于灭了。
玻璃推拉门被顶开一掌宽的缝隙,薄纱帘被夜风掀得很高,月光将木地板照得亮堂堂的,空气里萦绕着的药油气味散去了一些。
猫踩着月色挤进屋内,金瞳竖成一条细线。
床上的人睡着了,密绒绒的睫毛垂着,呼吸绵长,脑袋陷进蓬松的枕头里,被压出一点脸颊肉。
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羊脂玉镯滑至腕骨,露出小臂内侧浅淡的划痕,猫后退半步的动作顿住了。
片刻后,风停了,猫踱步过去,前爪搭在床沿边,叼着被子盖住了晏尔的手,接着低下头,嗅了嗅他红肿的颧骨。
……不知道用什么姿势摔倒,才会伤到这种地方。
天光乍破时,窦阿姨被狗叫声惊醒。
这狗成年以后日渐稳重,除非裴意浓招惹了它,不然不会突然叫这么大声。她害怕遭贼,屋里屋外检查了个遍。
一阵敲门声响起,晏尔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什么事啊?”
裴意浓站在门外:“狗突然叫了一早上,窦阿姨在检查,问你房间里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多大点事,晏尔立马倒了下去,懒惰地说:“它想叫就让它叫嘛,狗不叫那不成死狗了。”
“……”裴意浓静默片刻,扬声说,“阿姨,别看了,丢东西了就记晏尔账上让他补。”
晏尔听得清清楚楚,腹诽了一句“幼稚”,被子蒙头继续睡。
清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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