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裴意浓捡起地上的拐杖递给他,彬彬有礼地问,“你是哪位?准备好遗言了吗?”
晏尔看着孙州落荒而逃的背影,好笑道:“跟我比仗势欺人,还没人在这方面赢过我好吧。”
“这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裴意浓不能理解,转过身,俯视他问,“你出门不惹出点事,是会浑身不舒服吗?”
晏尔眨巴几下眼睛:“我很乖的好不好,都是别人先欺负我。”
“这话拿出去,你看有几个人会信。”
这一层没人信,但楼下别的地方说不定就有了。
晏尔在急诊科的大厅里找到钟悬,他侧脸的伤口已经清创包扎好了,贴上一块方形纱布,此刻正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轮子滚到钟悬面前,他抬起头,看到晏尔时瞳孔微微放大,像只错愕的猫:“你怎么来了?”
晏尔反问他:“你不是说你不会受伤的吗?”
钟悬按灭屏幕,眼睫微垂:“骗你的。”
晏尔又问:“那你痛不痛?”
钟悬:“不痛。”
“这句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的。”
晏尔分辨不出他的真话与谎话有什么区别,也不纠结,转了个方向,和钟悬并排坐在一起,把轮椅伪装成这一排座椅中的一个空位,语气执着:“钟悬,你为什么总想躲着我呢?”
钟悬说:“没有。”
“没有吗?一晚上到现在,你都不敢看我。”晏尔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贴上钟悬的侧颊,扶着他的脸轻轻掰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清晰地看见钟悬瞳孔里属于自己的倒影,两秒后意外地问,“你怎么又不否认了?”
钟悬偏了下头,避开他的手说:“别闹了。”
晏尔笑了笑,攥了攥手指,缩回衣袖里,接着问:“我表哥遇到麻烦了吗?”
钟悬“嗯”了一声。
急诊科的大门是敞开的,天色很黑,雪花纷纷扬扬飘进来一些。他往后靠在座椅上,看着落雪,慢慢地说,“他被厉鬼看上了。”
“厉鬼好看吗?”晏尔好奇地问,“要是长成聂小倩那样我可以劝我表哥考虑一下。”
钟悬说:“男鬼。”
“哦,那不行。”晏尔自己先否决了,“男的我姨妈不会同意的。”
钟悬诡异地看他一眼:“性别比物种更重要吗?”
晏尔瞪圆了眼睛:“我开玩笑的,这都听不出来?有没有点幽默感?”
钟悬没说话,像是懒于再搭理他,漆黑的睫毛缓慢地扇动几下,阖着一点疲惫。过了片刻,他突然开口:“你的幽默感就是体现在故意踹瘸子的拐杖?”
好的,唯一一个有可能会信他很乖的人也倒戈了。
晏尔扑簌着眨了几下眼睛,狡辩道:“谁会那么没素质,我这叫见义勇为好吧。”
钟悬露出几分好笑,说话的语气却一点都不留情:“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没必要的事。”
晏尔气道:“哪里没必要了?他做了什么,骂你什么你知道吗?那种话我都不爱听,难道你爱听吗?”
“我不在乎。”钟悬素净的脸上一丝情绪都无,迎着他的视线问,“他说错了吗?”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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