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他下了蛊?”
“没有啊。”晏尔不明所以,“我见过他杀鬼,咻咻咻跟拍电影一样,这种犯花痴的小鬼听着脑子就不太聪明,应该很好对付吧?”
裴意浓眉头未松,不理解他这盲目的信心从何而来,心中浮起不详的担忧,又害怕自己一语成谶,因此什么都没说。
轿车行至半路,街道两旁很是热闹,大大小小的招牌下霓虹灯闪烁不停,大雪天依旧不影响老城区的繁华,衬得天边那粒朦胧的黄月也黯淡了几分。
不知道钟悬现在回家没有?
晏尔望着窗外的街景,三三两两的行人并肩走在一起,笑声盈天。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出去玩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做猫的时候不算——每天都在家与康复医院之间两点一线,同样的人和风景从秋天看到冬天,枯燥得要命。
“我想回学校。”晏尔突然说。
裴意浓问:“回去干什么?”
“上学啊。”
“有这个必要么?”裴意浓又开始习惯性地泼他冷水,“你学不学都考那么点分,不到一个月就放寒假了,装什么勤奋?”
“我就非得是回去读书的吗?”晏尔大声问,“我不能回去交朋友吗?”
“可以,反正你多潇洒,读不读书都无所谓。”裴意浓漠然道,“可是你的好、朋、友、们不行,行行好放过他们吧。”
不知道是不是过去一年老被叫去办公室挨骂的缘故,裴意浓好好一个正值青春的花季少年,说话的口吻尖酸刻薄得像吃了几十个教导主任,听得晏尔噌地就起火了。
“那也祸害不到你了吧?你都高三了,我不可能回去读高三,不会再跟你一个年级一个班了,没有老师再让你管着我了,累不着你,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裴意浓没有看他,垂着眼划手机,听罢嗤笑一声:“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
晏尔静了静,像是被他兜头泼了一桶冰水,躁动的心冷却下来,转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车停的时候,裴意浓撂下一句“你看看我不管你你会怎么样”,推开车门,扔下晏尔直接就走了。
司机将折叠过的轮椅从后备箱取下来打开,晏尔望着裴意浓扬长而去的身影,恨不得扑过去掐死他。
以前他们俩就总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好的时候想一天到晚都腻在一起,生起气来就巴不得对方消失算了。
只是晏尔没想到,自己还魂那天还想着和裴意浓永远在一起,做一辈子好兄弟,像他包容自己那样关爱他,不到两个月想法就变了,关爱个屁,这种破性格,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没有裴意浓自己又不是不行,晏尔自己操作轮椅进电梯,到家时厨房亮着灯,传来沸腾的咕噜声。
他以为窦阿姨在做夜宵,扬声问:“阿姨,晚上吃什么呀?”
没有人回答,过了片刻,厨房隔门打开,穿白衬衫的男人走出来,手里两碗面端得平稳。
他弯腰把碗放在餐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掉碗沿沾上的汤汁,这才答道:“阳春面,吃吗?”
晏尔一愣:“爸?”
男人“哎”了一声,走过去,半扶半抱地将晏尔挪到椅子上。
晏尔抓着筷子吃面,半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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