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不要再买别的小猫跟丞相争宠了?”
可卡布“嗷呜”一声,前爪搭在晏尔身上,埋头拱进他怀里。
感冒药吃了容易犯困,晏尔抱着热烘烘的小狗睡了一觉。
醒时狗已经跑了,披在身上的毯子滑下去半截,不知道是谁给他盖上的。
晏尔有些口干,坐起身,咕咚咚喝了一整杯水,倾身将空杯子放到茶几上时,忽然嗅到一股热辣的香气,牛油的厚重和花椒的麻香直往他的鼻腔里钻。
晏尔瞬间清醒,趴在沙发背上,远远瞧见餐厅那边咕嘟冒着气泡的锅,旁边码着鲜切羊肉卷、新鲜沾水的青菜、奶白的豆腐块、处理好的虾蟹……
他眼睛都亮了,欣喜地问:“爸爸,咱们晚上吃火锅呀?”
“你妈想吃。”爸爸的嗓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冷酷无情地说,“跟病号没关系,我给你煮了点面。”
有火锅谁乐意吃面?
晏尔扯着沙哑的嗓子抗议:“我不要面!今天跨年呢谁想吃这个,我也要吃火锅!”
抗议的结果就是折中,清汤寡水的面撤了下去,换成清汤寡水的清水锅,他自己涮些青菜和肉吃。
这锅寡淡得不仅他能吃,狗也能吃。
晏尔给可卡布喂了点肉,趁裴意浓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走了他碗里的一块羊肉,塞进自己嘴里。
裴意浓余光只扫见一双快出残影的筷子,碗里的羊肉卷消失不见了。
他沉默半晌,忍不住问:“至于吗?你忍一顿是不是能馋死?”
晏尔朝他粲然一笑,下一秒就被花椒呛到了,低头咳得死去活来。
裴意浓看着他咳得通红的脸,落井下石道:“活该。”
“弄弄,”妈妈发话了,“坐过来点,离你哥哥远一点。”
裴意浓拖着椅子远离晏尔,在被孤立的满腔委屈下,晏尔愤怒地填饱了自己和小狗的肚子。
跨年夜,楼下雪地莫名多出一道很深的车辙,中药铺子早早关店回去了,不知道谁路过了此地。
钟悬推开虚掩着的院门,才发现自己忘记锁门。
不锁也没关系,反正这地方没什么值得偷的。
跨年夜的烟花声远远传来,楼道的感应灯接触不良,迟迟没有亮。
钟悬打开手机照明,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很低的咳嗽。
他跨步上楼,站在家门口前,手机光扫过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直直地照亮了台阶上晏尔的脸。光线刺眼,晃得他抬起一只手,挡住了眼睛。
钟悬愣了一下,关了手电筒,他这才放下手,眼睛弯弯的,朝钟悬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呀。”
钟悬垂眼问:“你来干嘛?”
“跨年嘛,我在家里那堆礼品里偷了点好吃的,带过来给你尝尝。”晏尔仰着脑袋,皱起脸与他抱怨,“我看楼下敞着门还以为你在家呢,上来敲了半天都没人开。”
他穿着身浅蓝色的牛角扣呢子外套坐在地上,下巴藏进灰色的羊绒围巾里,周遭一片漆黑,衬得那双轮廓浑圆的杏眼格外明亮。
钟悬记得他做猫的时候很爱干净,在外面乱跑回来,一定要钟悬给他擦干净猫脚。
如果不是站不起来,他根本不可能直接往地上坐。
钟悬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忘在车上了。”晏尔拍了拍外套口袋,“光顾着提醒司机拎上礼盒,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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