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说着没关系,就见钟悬起身,走到新同学的身后,很有分寸地拿钢笔笔杆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晏尔皱着眉,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带着侧脸压出的几道红印子,一脸不高兴地转过头。
看到钟悬,他愣住了,眼睫毛扑簌着眨了两下,脾气还没来得及发作就消散了。
钟悬垂眼,提醒他:“放学了。”
晏尔哦了一声,左手搭在椅背上,仰着脑袋忽然问:“你吃饭了吗?”
钟悬说:“还没有。”
晏尔拖着椅子想靠近他,主动发出邀请:“那我请你吃,司机送你回来不会迟到的,你想吃什——”
钟悬很突兀地往后退一步,与他重新拉开了距离。挺阔的肩背贴近后门,木门撞到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晏尔听到那“咚”的一声,止住话音,有些茫然地歪了下脑袋。
风从后门钻进来,掀动书桌上的书页,发出猎猎声响。窗外是斑驳的树影,夕阳静静地洒在地板、课桌与晏尔的脸颊上,他黑亮的瞳仁暗了下去,流露出几分受伤的神情。
晏尔看着他问:“你不想去啊?”
钟悬手里的钢笔无意识地敲了一下腿,他没有解释,而是说:“下次吧。”
晏尔也拒绝过别人,知道“下次”“改天”“有空一定”这种话就是委婉点的“我不想去”,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缠。
他低头收拾好背包,等裴意浓找过来,和他一起回家了。
钟悬回到座位,关巧巧还没走,托腮看着他说:“你有点奇怪噢。”
钟悬把钢笔夹回摊开的书页上,脸上毫无异状:“我怎么了?”
关巧巧拿起根笔往他手臂上戳了一下,吐槽他:“很刻意啊,我上次看到这种动作还是男明星营销自己有绅士风度的时候,你怎么也这样了?”
“我哪样?”
“你说呢?”关巧巧戳破道,“你上次叫醒刘子堂是用篮球砸他。”
钟悬抬眼看她,回答得滴水不漏:“这个砸坏了赔不起。”
“那倒也是,”关巧巧点点头,放下笔接着说,“而且你觉不觉得很巧?他和你家猫用同一个小名诶。”
“是啊。”钟悬说,“居然抄我的猫的名字。”
关巧巧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谁抄的谁啊,人家都没见过你的猫好不好?”
开学第一天,晏尔睡完一节班会课就走了,除了那张格外醒目的脸,谁都没机会了解他。
第二天情况就变了,新同学虽有少爷身份但没有少爷脾气,性格好得出奇,瞟了眼座位表就能对上班里每一位同学的名字和脸。
课间的时候,刘子堂大着胆子管他借了电动轮椅在教室外面开着玩,之后,班里一半的男生都在排队体验这种躺着就能风驰电掣的感觉。
关巧巧至今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眼认出自己是谁的,但并不妨碍她听到对方喊她“巧巧”时,被病弱美少年的烂漫笑脸晃到眼睛,一看到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心花怒放。
关巧巧把爪子递给同桌:“帮我号一下脉,看看我是不是要早恋了。”
同桌并起三指搭在她脉搏上,冷静地诊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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