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悬说:“不可能。”
因为子女归属问题无法达成共识,他们勉强维持着同桌关系。
但是钟悬没有给晏尔道歉,晏尔再也不给他分阿姨做的贝果和果汁了,也不要他给自己剥鸡蛋,只让他履行最基础的同桌义务,做一个无情的讲题机器。
新人至此变怨侣。
月考前一周,晏尔二度忘带校卡,只能再次拜托钟悬出来救人。
他抬眼望着前方钟悬乌黑的后脑勺发了会儿呆,钟悬侧头看过来,晏尔的脑袋立马转向另一边,假装欣赏人行道两旁正值换叶期的法国梧桐。
他隔三岔五就落东西,老被门卫拦也不是个事,到班里之后便问钟悬:“开学那天教导主任也没说,学校有没有多的校服发我一套?”
“校服集中采购时间是上学期9-10月,”钟悬说,“你已经错过了。”
晏尔思忖片刻,下定决心:“那我只能去偷裴意浓的了。”
钟悬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几秒后才提醒晏尔:“有校服不带校卡一样扣分。”
晏尔说:“没有关系,我会告诉他们我是裴意浓。”
五分像也是像,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钟悬叹了口气:“裴意浓不坐轮椅。”
这个完美的双胞胎背锅计划因为比他的脸更有辨识度的轮椅而宣告夭折。
中午,裴意浓照常去校门口拿阿姨送过来的双份保温盒,带去晏尔班里和他一起吃。
钟悬不在座位上,裴意浓问:“他人呢?”
“不知道,吃饭去了吧。”晏尔说,“我们就是同桌而已,他去哪干嘛要跟我报备。”
裴意浓抬眼看他,很不理解地问:“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同桌?”
晏尔理所当然地说:“钟悬成绩最好。”
裴意浓脱口而出:“我成绩也好,你可以带回来问我。”
晏尔表面积极地点头说“好呀好呀”,实际心里不免比较了起来:钟悬给他讲题,十句里顶多有一句说他笨;裴意浓给他讲题,十句里有十句都在说他笨。
关系太近的恶劣之处就在这里,他生气了可以不给钟悬分贝果,却不可以不和裴意浓一起吃午饭。
饭在裴意浓手里,他不想饿死自己。
半个小时之后,裴意浓走了,钟悬回来了。
他穿过中庭的几株桂花树,出现在走廊外时,手里拎着一个很大很醒目的袋子。
晏尔探头看了一眼,心脏扑扑直跳,有些蠢蠢欲动。
小的时候,晏尔有很长一段时期对周围新出现的一切都有种过剩的占有欲。
他很坚定地认为,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一百米,就算是一只狗叼着石头路过,那块石头也应该是叼来送给他的。
这个毛病在他长大以后得到显著改善,但此刻却有些故态复萌。
不管袋子里的是什么,晏尔都觉得钟悬应该把那玩意双手献上,送给自己。
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渴望,盯了几秒就缩回头,从抽屉里摸出一本习题册,用余光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别偷看了。”钟悬清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给你的。”
晏尔侧眸看他,扑簌着眨了眨眼,假装矜持地问:“干嘛?你的求和礼物?我说我要了吗?”
钟悬说:“不要你就要去偷裴意浓的了。”
晏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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