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整整十分钟,手背把脸颊都蹭红了。
当夜,最后一节晚自习快要结束的时候,晏尔毫无征兆地宣布:“我今天不回家了,我要离家出走。”
钟悬笔尖一顿,抬眸看着他,往后瞥了眼,一脸复杂地问:“带着你的轮椅一起?”
晏尔低头收拾书包,闷声闷气地说:“一起,你帮我拿上,周末我也住你家。”
这种离家出走?
钟悬悬着的心倏然落地,点了点头:“好。”
时隔几月后,两个人再一次坐上了同一路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晏尔额头抵着车窗,路灯一盏接一盏地划过,路灯的白光、霓虹摘牌的彩光和居民里暖黄色的灯光在夜色里模糊成一片。
上车前他给裴意浓发了消息,说他不回家了。
手机至今没有动静,裴意浓一个字都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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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尔想不通,这事不应该各退一步就算过去了吗?从小到大他和裴意浓之间不论谁对谁错,不都是这么相处的吗?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裴意浓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晏尔猜不出来,他觉得裴意浓好像变了,从两年前那个迫不及待想要远离他的裴意浓,变得现在这个对自己身边微小的变化都格外在意的裴意浓。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前面那个裴意浓,接受了他的怨恨与疏远,接受了他可能没那么爱自己了,不再缠着他给他添麻烦,遇到事情都要自己做决定……醒来又换了一个裴意浓。
他又在给裴意浓添麻烦,惹他不开心。
晏尔讨厌这样,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钟悬,”他突然开口问,“人在梦里看到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钟悬侧过头:“你看到什么了?”
“最开始是看到了外公,然后是一些不认识的人,他们要么很吵,要么就总是哭。小的时候我一度分不清楚梦和现实,分不清楚生和死,后面才想明白,会出现在我梦里的都是死掉了的人。”他问钟悬,“鬼会骗人吗?”
钟悬回答他:“和人一样,有的会,有的不会。”
晏尔低低地哦了一声,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许久,他才再次出声:“刚开始,裴意浓看不到我的时候,我特别难过。我们是双胞胎,他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他怎么可以看不到我,救不了我?可是现在,我又觉得他看不到也挺好的,我出事就是他最痛苦的事情,不会再有别的了。只要我好好的,不管将来我们是亲近还是疏远,他都不会操更多的心,可以走一条和我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人生。” w?a?n?g?址?f?a?B?u?y?e?ⅰ?f???????n????????????????o??
“你也可以跟他一样,”钟悬说,“远离那些东西,也远离我。”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不是在和你抱怨。”晏尔提起嘴角,朝他笑了一下,“如果你掐碎的是裴意浓的魂,我肯定会和你不死不休,但是换成我自己,好像又不至于那么恨了。因为我已经了解你了嘛,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钟悬的手臂,“安心吧,我不怪你了。”
晦暗的光线下,钟悬兀自静默了片刻,凝视他模糊的侧脸轮廓:“你对每一个伤害过你的人,都这么宽容吗?”
“怎么可能?”晏尔大惊,“我很小心眼的好吧,我表哥身边那只鬼就很可恶,我上次见它它还瞪我!你怎么还不弄死它?”
第42章
用人的视野走进钟悬家还是第一次,原本仰起脑袋也望不到顶、站在上面如同站在山巅的高大家具全都缩水了,变成了只比常规尺寸大一点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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