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晏尔杏眼瞪圆,怒视他问,“凭什么乱改我的猫?!”
钟悬第一次体验这种被人追着骂丑猫,还要先给对方一个解释的委屈时刻。他垂下睫毛,抿了抿唇角,故作冷静地说:“没有别的鬼魂,黑色比较不显脏。”
晏尔似信非信,杏核一样浑圆的眼睛里怀疑未消:“真的?那你干嘛说我不是它的亲生父亲?”
“你本来就不是。”钟悬眸光微垂,落在他身上,“你上次说你是哥哥,别擅自给自己抬辈分。”
晏尔眨眨眼睛,哦了一声:“这个意思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出轨了。”
钟悬没有再搭腔,也不想看到身后那个两面三刀、当面夸他可爱背后骂他丑猫的可恶人类,闷不作声地走进卧室。
夜里十二点,钟悬洗完澡出来,发现晏尔很自觉地爬上了床,占据他的枕头,被子只盖到腰际,侧躺着看手机。
钟悬的睡衣他穿着偏大,宽松的领口滑向一侧,露出半截漂亮的锁骨,皮肤凹陷处蓄着一点柔和的微光。
钟悬走过去,俯视这只霸占自己巢穴的鸠鸟,问他:“你要跟我一起睡?”
晏尔迟钝地应了一声,困得要睁不开眼睛了。他转过身,目光迟缓地移在钟悬脸上,慢吞吞重复:“你想跟我一起睡吗?”
他翻身时,最下面的两颗扣子松开了,衣摆歪斜着卷上去,一截瘦削的腰线袒露在钟悬视线底下,灯光俯照,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起伏。
钟悬还未回话,晏尔忽然伸出一只手,袖口长出一截,只露出一根细白的食指,指着床头柜说:“之前都是我睡床头柜你睡床,现在轮到你了,今晚你就睡床头柜。”
钟悬静默片刻,低头凝视晏尔困成这样也能胡搅蛮缠的脸。
他现在不觉得晏尔做猫时的表现全是伪装了,这个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是一种一会儿让人觉得他可爱、一会儿又想收拾他一顿的神奇生物。
钟悬抓着被子的一角,命令他:“滚过去,不听话我就把你掀下来。”
晏尔撩起眼皮,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骨碌碌滚到了另一侧,伸展开手脚,保持着四仰八叉的霸道姿势说:“我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
“我也不喜欢。”钟悬说,“如果你愿意去睡沙发那就太好了。”
晏尔回答:“我不愿意。”
他蛄蛹了几下,浑身不舒服一样,忍不住抱怨,“你家为什么只有一张床?”
钟悬说:“因为我家只剩我一个了。”
晏尔乖巧地闭上了嘴。
钟悬右膝抵着床沿,左腿支在地上,床垫微微下陷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晏尔侧眸,偷偷看了自己一眼。
晏尔想拽被子,可是没有拽上去,手指局促地蜷缩了一下,很快抬起左手,害臊似得拿爪子挡住了半边脸。腕间的金镯与玉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钟悬垂眼,看着晏尔仰面躺在床上的模样,棉质睡衣散乱地敞开一半,领口歪到一边,锁骨在暖光的照拂下显得格外分明。
他很快移开了目光。
谁都没有再出声。
他们一个抬手盖住了眼睛,另一个悄无声息地上床,视线不再交汇,只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睡衣摩擦的窸窣声。
睡在同一张床上,很难不感知到另一边的动静,一瞬间,两人的神情都变得很不自在。
“耳朵,”钟悬叫他一声,指了指他腕上的镯子,“把那个摘下来。”
晏尔移开手,侧头望过来,黑眸湿亮,扑簌着眨个不停:“为什么?”
钟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睡相太差,我怕你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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