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悬伸手,扶着晏尔的后腰接住了他,面色凝重,警告般地盯着镜子里的鬼影。
鬼影朝他们笑,嘴角咧得很大,张出狰狞的弧度,随后消失在镜子里。
“钟呜呜呜呜——”晏尔被吓到了,回头指着镜子呜咽个不停。
“看到了看到了,”钟悬凝视恢复如常的镜面,拍了拍晏尔的肩膀安慰他,“别怕,已经走了。”
晏尔吐掉牙刷,再也不敢靠近那面镜子,唇边还沾着牙膏沫,心有余悸地问:“现在是大中午吧?外面没太阳吗?人还怕晒呢鬼不怕么,这就出来了?钟悬它是在挑衅你吧,都来你家做客了你快想想办法!”
“今天是阴天。”钟悬扯了张洗脸巾递给他,“擦擦脸。”
“有实力就能像你一样冷静吗?”晏尔肃然起敬,擦了脸依旧不敢看镜子,躲在钟悬身后,攥住他的手紧抓不放,“你是很厉害的道士对吧,为什么不能早点干掉它,要拖这么久?”
钟悬迟疑了几秒,开口道:“我跟你坦白两件事吧。”
晏尔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事?坏事就别说了——”
钟悬一脸真诚:“一我不是道士,二我也不厉害,所以干不掉它,这事儿得让我师兄来,靠我没用。”
晏尔:“……”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晏尔剧烈摇晃钟悬的手臂,“你的身手呢?你的法力呢?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你跟我说你不行,那你还怎么保护我?”
“它目前没打算伤你,就是吓唬你一下。”钟悬反握住晏尔的双手,宽慰道,“把你的漂亮小镯子戴好,让它保护好你,不会有事的。”
“你其实是在骗我的对吧?”晏尔目光呆滞,不敢相信,“那之前那只马算怎么回事?它是你请来的托吗?鬼还搞兼职呢?!”
钟悬实话实说:“那个是真的,我也没骗过你的。只是这件事情况比较复杂,先吃饭,吃完我再跟你细说。”
晏尔勉强定下心神,跟在他身后,在餐桌旁坐下。
这回钟悬家的大米没有过期,敲了几颗鸡蛋做蛋炒饭,以成色判断,是钟悬亲自下的厨。
晏尔不挑食,可新晋大厨的水平实在令人难以恭维,这顿饭他食不下咽,严重怀疑钟悬把糖和盐放反了。可是大厨本人毫无自知之明,还敢问他味道怎么样,晏尔干巴巴地说:“有我妈妈的味道。”
钟悬挑眉问:“评价这么高?”
“高什么高?我就没见过比我妈做饭更难吃的。”晏尔,“有一次她不知道在网上看了什么母爱文学,心血来潮要给我和裴意浓尝尝母爱的味道。她还不如你呢,蛋炒饭做成了蛋壳炒饭,尝一口,这饭居然扎嘴啊。我那会儿还小,一咽下去就抱着我妈哇哇哭,‘妈妈,饭会咬我’。”
同样年纪的裴意浓就比他冷静得多,知道先把蛋壳挑出来。
晏尔尝了一口就再也不肯再吃了,抱着妈妈的腿央求她给自己点炸鸡,用实际行动证明母爱的味道压根不如炸鸡;只有裴意浓没有辜负妈妈的期望,深思熟虑地给出一个不伤体面的回答。
晏尔想不起来妈妈那时候分别给了他们什么样的反应,他光记得蛋壳炒饭和美味炸鸡了——就像小时候看的寓言故事,撒谎说爱吃妈妈做的饭的裴意浓得到了一碗蛋壳炒饭,而诚实的晏尔得到了美味炸鸡。
之后,裴意浓坐了过来,晏尔问他:“你真的不觉得蛋炒饭难吃吗?”
裴意浓偷偷说实话:真的很难吃。”
晏尔笑得不行,用脑门撞了撞裴意浓的额角,问他干嘛要撒谎。裴意浓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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