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玩桌上足球,钟悬摇头说不想玩,一个人坐在岛台旁边,看班长和几个女孩子一起串青菜和烤肉。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班长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眼消息,就往门外走去。
晏尔到了,外面的日头太盛,他戴着个墨镜从他家的车里下来,怀里抱着一只白棕色的可卡布。
出来玩的男生女生多数都捯饬过自己,但没有他这样惹眼的,刚一进来,在室外活动的人全在看他。荡秋千的女孩子们朝他招手:“耳朵!带你家的狗狗过来一起拍照呀!”
晏尔朝她们笑了一下,先把一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礼品袋给了班长,对他说:“生日快乐啊。”
班长回了句什么,他没注意听,目光越过班长的肩膀,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站在小别墅门口的钟悬。他穿了件浅灰色的圆领卫衣和运动裤,黑发被风掀动的模样显得很松弛,一点也不像昨晚一言不发冒冷气的时候,下了晚自习甚至连句再见也没说就走了。
小狗汪汪叫了几声,用爪子扒拉晏尔,催促他赶快放自己下地玩。
晏尔把喜迎放风的可卡布放到地上,它立马在院子里撒起欢来,飞跑去女孩子那边,毛茸茸的小狗脑袋搭在她们膝盖上,女生被这只长得像毛绒玩偶的小狗萌坏了,围成一圈摸它的脑袋和背毛。
一句接一句的“好可爱啊”“乖狗狗”“好白好漂亮”把狗丞相夸昏了头,尾巴摇成螺旋桨,再不知主人为何物。
晏尔走过去,摘下墨镜塞进胸前的口袋里,女生们挨个抱着小狗和他拍了照。
可卡布忙着用脑袋蹭别人的腿,没有一点要陪晏尔的意思,晏尔一脸无奈,只能嘱咐关巧巧帮忙看一下,别让它乱跑,自己进了室内。
晏尔是钟悬认识的所有人里,最擅长玩乐的。
这个下午,他先是混迹在男生堆里和他们打台球,又去帮班长弄烧烤,坐在架子鼓前面和几个会乐器的同学合奏一起为班长庆生,满场都是他的笑声,那件鹅黄色的针织马甲在钟悬眼前晃来晃去,像只忙碌的黄粉蝶。
装菜的餐盘不够用了,钟悬进厨房给他们拿新的,忽然听到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说难怪晏尔不喜欢谁谁谁,他拒绝别人的话事后被谁谁谁的朋友骂太不走心,但其实相当温和了。
“是啊,差距那么大,被拒绝才正常。耳朵看着跟谁都好,实际有几个真跟他熟的?”
“钟悬不算吗?我看他俩老凑一起说话,文恬落单不就是因为钟悬跟他同桌了吗?”
“他倒是算,可是最近总感觉怪怪的……”
钟悬没有继续听,拿了餐盘转身往外走。
晚上一起吃烧烤,十几号人零零散散的在院子里各自找地方坐。等班长的生日蛋糕从冰箱里取出来,大家一起围在桌边切蛋糕,他们才发现晏尔和钟悬彼此之间离得很远,一个在长桌的桌头,一个在桌尾,整个晚上都零交流。
有人问:“你俩怎么回事啊,坐那么远?”
钟悬没说话,晏尔故作疑惑地看了钟悬一眼,像是没预料到他会坐在那里去,从桌子底下抱起可卡布,露出小狗同款的无辜脸,说:“不知道啊,班长是不是拿好吃的偷偷喂我家狗了,它非要我坐到这边来。”
班长说这都能被你发现,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玩游戏的时候,刘子堂主动活跃气氛,拿了个麦克风来到钟悬身边,对着他说:“兄弟哪有隔夜仇的,有矛盾要趁早解开,趁班长生日这个大好的日子,我命令你过去给耳朵一个爱的抱抱!”
在一片起哄声里,晏尔垂眼捏了捏腕上的镯子,还没想好摘不摘,就听见钟悬说:“算了吧。”
他抬起头,越过围坐在长桌旁的许多人,对上钟悬冷淡的目光。他扯开嘴角笑了一下,脊背往后靠,朝刘子堂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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