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踩累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趴进自己踩出的小窝里,团成一颗巧克力奶球,长长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呼噜声渐渐变得绵长。
钟悬没上晚自习,黄昏时回到家,刚进卧室,就见有只小猫在他的枕头上睡得四仰八叉,毛毯被他蹬到脚下去了,毛茸茸的小脑袋旁边还有几根可疑的勾丝。
他捏捏猫耳朵,戳戳猫的嘴筒,又拽了拽猫的胡须,抓着猫掌看他啪嗒嗒哪里都踩得去的脏爪子,晏尔这才被他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不擦脚就踩我的枕头,”钟悬把猫拎起来,故意吓唬他,“信不信我剁你的爪子?”
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此刻才彻底苏醒过来,没有搭理他的玩笑话,四肢扑腾着要钟悬放下他。
钟悬把猫放回床上,半跪在床旁边,打量他要做什么。
猫踩过松软的被子朝钟悬跑去,伸手抱住他,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喵了一声说:“钟悬抱一下。”
爪子勾着钟悬的脖颈皮肤,很小心地没有勾破皮,只留下一点轻微的刺痛,但比刺痛更有存在感的是贴在皮肤上的一团柔软的绒毛,扫过锁骨的温热呼吸,还有小猫胸口扑通扑通的跳动。
钟悬短暂地愣了片刻,轻声问道:“怎么了?你又做了什么坏事要我原谅你?”
猫好意和人贴贴却被污蔑,不太高兴地用尾巴尖甩了他一下,松开他,往侧边钟悬的肩膀爬去。后腿差点踩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问他:“你跟裴意浓说你是我男朋友,是怕我会就这样跟他走吗?”
钟悬怕他掉下来,伸手把他抱住,然后才想起来回答:“你会吗?”
“我是想带你一起回家的,可是你和裴意浓碰上容易吵架,你在我家也不一定待得惯,不想去就算了。”
猫站在他的手心里,从他的袖口嗅到一股熟悉的、沾染在枕头上的苦味。
钟悬眉眼微垂,表情看着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有些凉薄地拆穿道:“你不是不高兴了吗?”
“是有一点。”晏尔诚实地说。
钟悬看着他:“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对吗?”
“当然不是。”晏尔矢口否认。
钟悬望着猫,猫也望着钟悬,透亮的铜黄色眼睛里倒映着他疏朗的眉骨,和微微泛光的、栗子色的眼睛。
晏尔喜欢他眼睛的颜色。
他忍不住凑近,湿润的鼻尖碰了碰钟悬的,猫嘴张张合合,又开始说讨人喜欢的甜言蜜语了。
“你看不出来吗?我这么爱你,这么需要你,该担心你跑掉的不应该是我吗?”
“钟悬,不要害怕,只要你不总想躲着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两句话的真心程度有待考证,只有需要他大概是真的,没有自己,晏尔只会是一只不知道往哪儿飘的孤魂野鬼。
钟悬屈指往小猫的额头弹了一下,看着他捂着额头倒在床上,恼怒地翻身起来问:“我好好跟你说话,你怎么欺负猫呢你?!”
钟悬戳了戳小猫脑袋,对着他说:“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晏尔又生气了,背过身去没有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钟悬的声音:“我们也去明川吧?方便及时搞清楚那边的情况。”
晏尔思索片刻,转回身说:“好啊,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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