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无萍,若是闹出事端来该如何破解?”
她虽天不怕地不怕,可到底是两个女子一个半大小子,以阿娘的意思定是不肯等外翁来的,若是王家人设法欺负,岂不白白等着落入虎口。
赵长胤把手背在脑后,闻此,笑地阳光灿烂,“外甥女,你还有如此胆小如鼠的时候啊!对付区区王家人,阿姐手到擒来!再不济也有我这一把永昌剑,上一次是阿姐喊我,这一次谁敢折辱阿姐,定让她受我一记猛刺!”
“你除了天天拍我阿娘马屁,便是喊打喊杀的,这里是京都,又不是战场,随便伤人是要坐牢的,凭你是赵家的小郎君,那也是捞不出来的,你忘了,我爹爹可是御史中丞,他从来都是送人进去,还从没拉人出来过!”王静则翻了个白眼。
说起王颐之,赵长胤便心头恼火,“御史中丞又如何,这些年他纵容人为难阿姐,又对你不闻不问,还御史,连家中之事都办不好,还有何脸面立足于朝堂之上,当初爹爹真是瞎了眼,将阿姐许给一个道貌岸然之辈!”
王静则听他骂的起劲,暗暗叹了口气,觉得小舅父人好是好,就是太鲁莽,她哪里是夸御史中丞厉害,分明是忧心,几日后下山凶多吉少。
若不能顺利和离,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几步外,猝不及防得知和离一事的李鹫,脚步越来越慢,直至停在原地,瞳仁微黑,神色难辨。
陈琳则是喜眉笑眼,为太子高兴,此当真乃雪中送炭,柳暗花明,“殿下,这是天大的好事,四日后,您只需去王家走一走,无论是以何名义,为中丞夫人主持一场公道,既全了夫人之心,也是将计就计为殿下自己铺了路。”
既已和离,改嫁还会远吗?
李鹫重新迈步往前走,对此并未作声,陈琳百思不解,不过他向来猜不到殿下心思,已见怪不怪,只收住话头小心跟上。
走入小院,赵长胤正在院中扎马步,王静则在他一旁踢着铜钱毽,毽子一抛,抬眸一转,头顶稳稳接住,身姿如燕,正是一出极好的“佛顶珠”。
李鹫对此热闹模样已见过几次,却仍每每驻足多看一会儿,仿佛从眼里能映入心里,大抵为屋乌之爱,喜爱一人,也想将她身边一切美好之物齐齐留住。
见到他来,二人已习惯成自然,知道他是来寻赵鸾鸾品茶鉴香的,王静则一边踢铜钱毽一边分出心来笑着与他提醒,“阿娘她就在挟屋练字。”
云房不大,两间正房,两间挟屋,李鹫轻车熟路地走向左侧,珍珠听到声音出来迎人,将他领进去,屋子被用来练字,只有一张方桌,两只凳子,四周墙壁上还挂着几幅主人写地心满意足的字。
赵鸾鸾正在方桌前起笔,双眸低敛时,眉宇间的寒气仿佛落了几分,但若看到那纸上入木三分之字,便是丢了几分,便又聚了几分。
李鹫静静看着,心中只有一处想法,如此女子,困于后宅,真道是焚琴煮鹤、大材小用。她天生该与他站在一处,该坐于鸾座之上,仪态万千,威严尊贵。
待最后一笔落成,珍珠观赵鸾鸾神色尚可,便知这字也是尚可,小心将纸张撤下,送去院中石桌上烘晒。
赵鸾鸾抬眸看见太子,有些好奇,这个兔子太子,是否字也如他这人表现得这般端正无辜,她将笔往他面前拿了几分,“殿下可有雅兴?”
光素无纹的玉笔配上浓黑的丹蔻,赏心悦目,李鹫目光一顿,含蓄微笑,轻轻接过温热的玉笔,待凤眼看向桌上方方正正的纸张,心念一动,一气呵成。
鸳鸯瞥到纸上四字,眼神一震,低下头不敢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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