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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跟小猪体型差不多的兔子,战斗力和自然界中正常的野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好在祝回上山带了匕首,之前大概也受过训练,打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是把灾变生物弄死了。

但也消耗了巨额的体力,衣物也破损了,保暖效果大不如前。

再后来,因为长时间直视雪地,他开始出现雪盲的症状,生理性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记忆树叶的画面变得模糊。

没有补给、战力不高、身上有伤、缺水、失温……

完全是绝境。

到了这个境地,很多人会选择坐下等死,又或者直接自杀,这样至少还能在最后关头痛快一些,舒服一些。

这是很正常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绝望中长时间忍受痛苦,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

但祝回没有,他一直在走。

只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直到画面忽然变黑,随即传来重重坠地的一声闷响。

他一直走到自己清醒状态下的最后一刻。

或许是这种韧劲唤醒了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徐寻月渐渐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救过一个特别顽强的小孩。

在待规划区那几年,他救过很多人,对方是求生意志最强的一个。

当时,所有救援队都是直奔A1区去的,他和他的队友也不例外,在最紧急的局面过去之后,才有零星几个人到A2区山崖下的平地转悠几圈。

因为A2区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

从山峰到山脚那么一大片,全都被灾变因子占据,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雾气,处于中间位置的哨所当然不可能幸免。

在灾变区里,会遇到的东西不止是灾变生物,还有被污染转化成灾变体的同类、随时可能出现的诡异天气和诡异磁场,原本一个小时就能轻松走完的路,要花三倍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走出去。

所有人都认为,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哨所里的士兵是不可能从半山腰走到山脚下、走出灾变区的。

当年二十岁,刚从向导学院毕业的徐寻月也这么认为。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很确定自己体质的特殊性,只知道自己对灾变因子的抗性特别强,灾变因子在他身上比在他同伴身上难存活多了。

完成救援之后,徐寻月正和队友计划着下山,却忽然感受到了一点微弱的生命气息。

一闪而过,来自A2区的方向。

他把这点告诉队友,队友却表示没感受到。

对此,当时的徐寻月考虑过两种可能:要么是那缕气息太过微弱,只有精神力最高的他感受到了;要么,就是他的错觉。

这两种可能都很好想,而绝大多数人在想到的那一刻就会靠本能常识之类的东西做出抉择。

那么危险,怎么可能有人存活呢?

就算有人,等你到了他还活着吗?

就算到的时候他还活着,你能保证把他安全带出去吗?

……

最重要的是,你能活着找到他吗?

问题太多。

换做别人,或许也就算了,可二十岁的徐寻月偏偏是有些不要命的。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刚从向导学院毕业,想得很少,做得很多。

又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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