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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

龚骋怔忪一瞬,道:“让你们担心了。”

“担心是其次,你能振作起来最重要。”

青年:“时过于期,否终则泰。”

龚骋抿唇点头,道:“谢先生吉言。”

确认龚骋情绪已经恢复,青年将话题拐了回去——龚骋那位“妻兄”是个变数,像是一枚凭空出现的棋子,看似游离局势之外,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局。

此人出现的时机未免过于凑巧,偏偏就接了秘戏图的活儿,偏偏就碰到了被藏在月华楼养伤的龚骋,偏偏还是龚骋的前任“妻兄”。不,这个“妻兄”是真是假还要打个疑问。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巧合多了,更像是有心为之。

青年屈指轻敲棋盘。

“你与沈氏大娘子缔结连理,了解多少?对这位‘妻兄’又了解多少?”

龚骋视线上扬,沉思了会儿,摇头。

他羞惭道:“不了解。”

青年:“……”

倌儿:“……”

倘若不是出了意外,二人直接三拜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怎么说得出“不了解”三字?

龚骋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离谱。

可是——

他诚恳无比:“我真不了解。”

事实上,他的婚服都是临时赶制的。

聘书、礼书、迎书他都没看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更是能省则省、能快则快,被阿父急招回家才知道自己过几天要成婚成家,他能了解什么?

顶多被告知女方姓甚、行几、年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其余一概不知,连人也是大婚当天匆匆一面,还是傅脂粉、化浓妆的模样。能认出“妻兄”与未婚妻相貌酷似,实属不易!

倌儿闻言,佩服地拍拍他肩膀。

素闻中原多是盲婚哑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似云驰兄这般又盲又哑的,实属少见,青年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

龚骋只得窘迫着支吾道:“这场大婚本就不是为了合两姓之好,只是为了避祸保下火种,免不了会仓促一些……”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说不下去想捂脸了。

这哪里是“仓促一些”啊……

说是过家家都不为过。

“沈大娘子早夭,但妻兄沈棠还在,沈氏一门好歹还有活口。”龚骋整理好情绪,面上闪过几丝隐忍与同情,为那位匆匆一面就生死永隔的未婚妻,“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见龚骋已经是深信不疑的模样,青年蹙了蹙眉峰,暗中与倌儿交换眼色。

心照不宣的两人达成一致意见。

另一厢,掌柜望眼欲穿将沈棠等出来,抓着她手腕带到角落:“你可有得罪那几人?”

沈棠摇摇头:“不曾得罪。”

掌柜又问:“那你认识他们?”

他隐约似听到什么“妻兄”……

沈棠道:“认识其中一个,不过与他没什么交集。掌柜也大可放心,不会惹麻烦的。”

书坊掌柜暗自琢磨,也是这个道理。

他将沈棠的酬劳装在钱囊递给她,叮嘱道:“你仔细清点清点,要不借你戥子称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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