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越发难控制了,即使他知道宴安此行是希望他好。
还是那句老话——
他不需要人指手画脚。
除了国主,谁敢说自己一定是正确的?
宴安又委婉劝他修身养性,克制脾气。
被郑乔断然拒绝!
“孤不需要!以前寄人篱下、任人鱼肉,要端着笑脸,学那楼姐儿卖笑才能讨得一丝欢心,过得稍微像个人。但现在,孤是国主!这片国土上的人得仰着孤的鼻息过活!”
在宴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笑了笑。
“要是不想活了,他们可以去死啊。”
夜幕渐黑,宴安从宫苑出来。
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某一瞬,他看到的不是华美宫苑而是狰狞恶兽。
宴安叹息着低语。
“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了才知道。”
不试一把,他如何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
若不能——
至少不会后悔。
当天晚上,八百里加急诏令从行宫传到各处。
一时间,各方势力哗然。
完全闹不清楚郑乔葫芦里卖什么药。
明知道这道诏令可能是郑乔下的毒【药】,但在巨大利益面前,仍有人不可避免地动摇了。这可是绝佳的,趁机坐大、拥兵自重的良机啊!
第202章 孝城乱(四十二)
虽说可以借刀杀人,但未免养虎为患,宴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个后手。他连夜拜访了老朋友,结果老朋友的书童却说他出去了。
宴安便问:“他去哪儿了?何时归?”
书童支支吾吾道:“河曲里的花船。”
宴安一听便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问清老朋友光顾了哪条花船,他当即让车夫转道去河曲里。河曲里是都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即便月上中天,此处仍是游人如织。
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不管是文人雅客还是江湖游侠都喜欢在此处流连,诞生了无数个痴男怨女的风流故事。
宴安极少出没这种地方。
但他那位老朋友却是此处常客。
他刚登上花船,便有一名等候多时的小厮上前迎接,端着笑脸问:“这位可是宴郎?”
宴安道:“在下确实姓晏。”
小厮喜上眉梢,殷勤笑着,转身欲引路:“那肯定就是郎君您了!您随小的来……”
宴安问:“有人让你在此处等我?”
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是啊,小的在此处等了大半时辰!”这个季节的风不算友好,小厮穿得也不算厚实,这会儿冻得双手泛红,冰得像是摸了一大块冰坨子,他笑着补充,“可算将您盼来了。”
宴安心里已经猜到是谁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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