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就是一番你来我往,沈棠才笑纳。
康年作为康家家主还有一堆家族琐事要处理,兼职一回老鸨头将人送到,他便屁股着火般羞臊着告辞离开。今日此举,绝对是此生最大污点!奈何沈棠这边强行挽留。
人家理由也非常充分。
根据康时的来信,他至多一日就到。
兄弟俩分别多年不见一见吗?
康年闻言顿住脚步,甚是犹豫。
诚如沈棠所言,若他不把握这次机会,兄弟俩下次见面最早也要大半年之后了。
思及此,康年勉强又留了一日。
不过他暂时不想见到沈棠,便寻了“车怠马烦、鞍马劳倦”的借口,婉拒沈棠共同进餐的邀请。康年为她送来这么多不用支付薪俸的劳动力,于情于理也该表达感谢。
看着康年好似屁股着火,沈棠纳闷。
“康伯岁今儿怎么了?”
莫非是内急了?
还是屎到临头憋不住?
苦苦忍耐的顾池终究还是破功,面庞不知何时憋得泛青:“主公为何这么想?”
沈棠理所当然回复:“俗话说得好——憋尿能行千里,窜稀寸步难行。人有三急嘛,我能理解。康伯岁跟季寿不是一个性格,我跟他打交道不少,他今天很反常。”
顾池揉了揉酸胀的两颊。
“主公打算怎么安排那些世家武者?”
“哪里缺人丢哪里。”沈棠误以为顾池觉得她处置方式不妥,先发制人,“望潮,你也有听到,康伯岁说世家将他们送来是希望我能指导他们,等同于来当学徒。老师傅安排学徒干什么活儿,有他们挑剔的份?既是武者就要吃苦耐劳,别搞世家那套!”
想要享福就待在家里。
想要成长就不要叫苦!
挥洒汗水,辛勤劳作,不负青春!
“主公这话,颇有道理——”
顾池不想此刻点破世家意图,否则以主公性格,事情怕要闹大。任由误会,最后吃哑巴亏的也是世家,自家主公不亏。至于乌龙,世家那边用不了多久就能反应过来。
沈棠敏锐嗅到什么。
她怀疑地凑近顾池几分。
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心虚了?”
她帐下这些僚属都不算啥好人,一生能用一句话高度概括——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有的是。顾池还喜欢看她热闹。
从康年过来开始,顾池就不对劲。
顾池眼睛不眨地回应,竟是一身浩然正气:“池一生坦荡,不知心虚为何物。”
沈棠扬眉:“没有瞒着我什么?”
顾池将皮球踢回来:“主公以为呢?”
沈棠道:“姑且信你一回。”
康时回来的时间比预期还晚一日,本以为康年会等不耐烦,提前上路回乡,却不想他一直等着见到胞弟。康季寿一身风尘仆仆,抵达已是半夜,他命人去打来温水。这几日没工夫打理自身,冒出一层青皮胡。他熟练用刮胡刀洁面净须,帐外传来通禀声。
“进来。”
康时随口发话。
营帐掀开,冷风灌入。
人影入内却不发声,康时没理会,来人却道:“四郎连为兄气息都认不得了?”
康时手中的刀停顿下来。
他猛地一个回首。
帐内昏暗的烛光并不影响文心文士的视物,眼前这人长着一张跟当年没多少变化的面孔,不是他大哥还能是谁?兄弟俩,一个举刀坐着,一个站在营帐门口,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康时先反应过来。
举刀的手指了指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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