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下不仅大腿内侧磨得疼,两只脚更遭罪。若非他是文心文士,还真没有充裕体力跟上速度。
直至圆月高悬夜空,大军在陌生地界夜间行军风险大增,兵马这才停下来休整,恢复体力。苏释依鲁看着康时各种甩腿换重心的小动作,道:“军师不舒服该早点说。”
让武卒背着又不会少一块肉。
康时坐在石块上敲着大腿,缓解疲乏。
他眼神幽怨撇了一眼苏释依鲁,要不是这俩明里暗里赌气,跟脱缰野马一样拉都拉不住,自己也不会为了追赶咬牙硬撑,现在反而怪他了?康时没什么力气一般摆摆手。
“再有六个时辰能到,咱也不知敌军在那边布下多少兵马,先好好恢复体力。”
原本三天路程,硬生生被压缩到一天,一个个还精神抖擞,实在是让康时开眼界。
攀比心,真这么厉害?
苏释依鲁表示一点儿没错。
乌州军输给谁都不能输给褚杰部将,褚杰这边也是同理,绝对不能在己方主场让乌州军出了风头。人嘛,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的!
褚杰巡视一圈回来,点清人马,确保没有大批掉队的——揄狄山脉被人为改造,还是在近期改造,山体不甚稳固,时有山体滑坡发生。士兵一时不察也会掉落山崖丧命。
万幸,目前的损失能忽略不计。
褚杰道:“今夜分批值守,以防偷袭。”
康时不这么认为,今日夜袭的可能性极小,一来附近没有足够埋伏的空间,二来翻山越岭不仅会是他们的负担,也会是敌人的负担。如果他是敌人,他会选择以逸待劳。
不过,这些推测没有说出口。
他对自己的乌鸦嘴非常有自知之明。
一旦开口,极小概率也可能百分百发生。
上半夜是苏释依鲁这边值守,褚杰直接原地打坐,大刀就放在腿边。他将心神全部沉入武殿,不多时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视线升空,方圆数里尽在感知范围。
苏释依鲁作为武者自然能感觉到一点。
小声“呿”了声:“装!”
因为心结拖累,这些年被褚杰甩开距离越来越大。一开始还觉得咬咬牙能追上对方步伐,之后难以望其项背,视野之中早没了褚杰的背影。二人再打一场,他必输无疑。
不过,有一点是褚杰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唇角泛起笑容。
褚杰作为武者,无法忽略他带着侵略性的视线,入定也入定不安心:“你笑甚?”
苏释依鲁手肘支着地,也不嫌脏,半躺着看向夜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俩关系多好呢:“月前,老夫的妹妹又查出了身孕。”
“你那个妹妹……”
褚杰说着沉默下来。
苏释依鲁毫不避讳地道:“有杏林医士定期看顾,应该能平安生产,只是年纪大了比年轻时候吃力不少,希望会是一个男孩儿。”
褚杰:“……你疯了?”
苏释依鲁不在意:“老子出身十乌旧族,族内本身就不怎么在乎人伦纲常,那些玩意儿都是你们才会在乎的。没有这个孩子,有些坎儿就始终迈不过去,有一个也好。”
妹夫都死多少年了?
“死人不该挡活人的道。”
褚杰:“……”
苏释依鲁不知哪里摸出一把豆子,丢出用嘴接:“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再找?你不会真打算跟褚无晦几个老男人抱团颐养天年?”
褚杰白眼差点儿翻上天灵盖。
苏释依鲁这个老东西是要跟他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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