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徐郎中像是把天都给看出了个大窟窿,这才面有愧色地道:“当年是我狂妄了。”
那时李氏和顾勉四处寻医,不管是什么样的大夫,但凡是听说有几分本事,皆被请去顾府,他是其中之一。
顾荃对他印象深刻,不光是他这与其他行医之人格格不入的形象,还有他的反应。
他根本没有把脉,仅是看了一眼就撂话,“此女内里空如网絮,已无力回天。多活一日,你们就讓她好吃好喝一日,也算是父母子女缘分一场。”
可想而知,这样的话对于李氏和顾勉来说有多刺耳,顾勉几乎是怒不可遏,直接将人给赶了出去。
而今他的话全然不同,变成了,“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郭兴确实有几下子,竟然将你给治好了,当真是讓人佩服。”
郭兴是郭大夫的名字。
顾荃自不会同他解释,说自己不是郭大夫看好的。
“那依先生来看,我是不是全好了?”
他抚着乱糟糟的花白胡须,道:“再将养一段日子,你便是三年抱俩也不会亏虚。”
“……”
谁要三年抱俩!
顾荃莫名脸一红,装作害羞地低下头去。
他继续慢悠悠地出府,一边走一边还嘀咕,“……竟然还没圆房,裴小子不行啊。”
“……”
南柯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这是她能听的吗?
“姑娘,这个徐大夫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不招人喜欢。”
“越是高人,越是乖僻,他应该也没想过讨好任何人。”
顾荃倒是有些羡慕像徐郎中这样的人,自由自在地活着,仿佛世间无任何在意之人,何其的洒脱。
而他出现在裴府,是来给芳宜郡主看病的。
芳宜郡主后背的疖子刚上过药,正趴在床上和胡嬤嬤说着话,等到顾荃进来,她才慢慢地坐起,也不敢靠着床头,仅是侧身抵在枕头上。
从她的脸色来看,不算是太好。
借着给顾荃倒茶的工夫,胡嬤嬤小声说了治疗的过程。原来是那疖子虽不痛不痒,却委实有些大,徐郎中将其切开后再上的药。
顾荃知道所谓的切开,不同于后世的先麻再切,而是生切。哪怕是伤口不算大,疼痛程度也让人不好受。
芳宜郡主嗔怪胡嬷嬷多嘴,道:“我也是年纪大了,这些年没怎么活动筋骨,若不然这点小伤何足挂齿。”
“祖母以前习过武?”顾荃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立马相问。
她嘴角慢慢地上扬,神情间颇为骄傲,“我可是武将之女。”
裴介原是公主府的侍卫,成为驸马后领都尉一职,封为衍武将军,所以她自诩武将之女,倒是事实。
许是想起了已故的父母,她眉宇间多了一些怀念之色。
为了再次转移她的注意力,顾荃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着的点心道:“这天渐热了,光吃点心有些干腻,我新琢磨出了几种飲子,不如去做些来给祖母解解腻?”
她闻言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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