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孩似乎被刺中脆弱的自尊心,表情扭曲而痛苦。
“无论你怎么否认……” 她好像叹了口气,正想说下去。
“你死哪儿去啦!我找了你这么久——”蓦地,一位面目尤其凶恶的中年男人粗鲁地一把拉过男孩,同样一身邋遢的旧衣服,眼窝深深凹陷,那是不属于他实际年纪的苍老,他锐利地瞥见孩子怀里的书,立马暴跳如雷:“谁让你买这种东西……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样、就知道胡乱花我的钱!” 当他高高扬起一只手掌时,她差点惊叫出声:“别——”
“这位先生。” 她的父亲及时开口道:“无意打扰,但那本书是我女儿送的。您没必要迁怒孩子之间的纯粹友谊。”
那男人被打断后,脸色不大好看、混杂了恼羞成怒与狼狈窘迫,碍于最后一丝颜面,他勉强地收起了就要喷薄汹涌的怒火,又动作蛮横地推了一下男孩,没好气道:“给我滚回去……”
两道一高一矮的背影渐渐走远。
赶在橙红晚霞变紫前,父女俩需要快些回家。他们坐上小轿车,车子往城区中心开去。不一会儿,一派繁华整洁的景色便焕然出现在车窗前,而那个充斥废弃工厂、臭水沟和满大街落叶的小村落则被完全甩在身后了。
清静的住宅区里,一栋温馨的小房子坐落在一片绿汪汪的草木前。
炉子正烧着火,热乎乎的白雾扑哧扑哧地从暖色珐琅锅边缘冒出来,浓汤的香气霎时溢满厨房,连带着宽敞的客厅。
“妈妈,我们回来啦。”
“埃尔!” 屋子里一位相貌清秀的女人正用魔杖无声地给房间来了个清理咒,微笑着问女儿:“今天爸爸带你去哪儿玩了呀?”
“小镇的尾巷。” 没等父亲阻止,她就已经心直口快地答道。
“什么?你们去那儿干嘛。” 母亲顿时变得不满,“那个地方治安不好。”
“没什么的,白天……” 父亲安慰着,但母亲依旧讲起最近并不太平的现状,比如说混乱的游行,比如说接连的麻瓜遇袭事件,当然、还有神秘人。
“鲍勃·韦勒克,你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呢?”
“瓦伦娜,虽然我是你们口中的麻瓜,不过埃尔可是一名女巫呢。” 韦勒克先生甚至打起了哈哈。
“埃尔一个孩子,你指望她么?”
“好了好了,我就开个玩笑……”
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地温和论争着,埃尔却低头看着手里那一本二手旧书《The Secret Adversary》①,回想着到家前的一切。
刚才不知怎么地,韦勒克先生在回去的路上少了许多话。牵着父亲手的埃尔一路兴冲冲说着那些没完没了的新发现:
“你知道吗爸爸,科林伍德②说诗人是在通过说话表现自己,因为处于某种情感时我们分辨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在创造里、我们能把自己从那无依靠的困境中解决出来!所以我们也可以说艺术是一种自我表现——太有趣了……虽然我还没有经历过情感的困境……爸爸,什么是情感的困境呢?像《呼啸山庄》那样吗?”
“埃尔,这世界不止有爱情,情感像深沉的海底,难以阐释,但不妨碍我们为了情感的对象挣脱困境,甚至奉献出魂灵……也许情感的困境就是,我们无力救赎每一个灵魂,不论伟大还是卑微。”
“那么,如果说,我们为之奉献的人、其实并不值得我们那么做呢——” 埃尔弗里德习惯性提出质疑,“如果他们实际上是一具黑暗的灵魂,而我们一直以来被假象所蒙蔽,深陷在这样的情感困境里,我们又该怎么办?”
韦勒克先生莫名的凝重。半晌,他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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