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但是我们需要这么做,不是么——现实的确很残忍。正是这样,既然选择一条不被世俗认可的惊险的路,就得考虑意外的可能性。” 西里斯决绝地说,“又想拥有真正的爱情,又想继续享受自己贵族家庭的物质,根本是痴人说梦。搞到这个境地,不愿意果断放弃优渥出身的男主角要负很大责任。”
听到这里,埃尔弗里德不禁愣了愣,她第一次听西里斯说这么多话,而且是有理有据的发言,不得不承认,她都快被他说服了。
“好吧,你的观点不错。” 埃尔大方地赞许道,“不过,难道在这过程中,你完全没被他们牵动过情绪吗?故事开头就告诉我们女主角已经死亡,倒叙下来,越是鲜明的刻画,就越令我难过,我说,她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人都死了,难过又有什么用。” 他恢复那一副蛮不在乎的神色。
“既定事实确实没法改变,我们依然有伤心的自由。” 她挑了下眉,“表达情绪没有什么不对。”
“我觉得表达情绪完全是白费力气。” 西里斯轻飘飘地说,“当没人在意你的心情、想法如何,表达出来是毫无意义的。”
他一定是被忽略和压抑太久了。她思忖道。
“那么,你再看看这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③” 埃尔弗里德又拿过一本旧书,“这是中篇小说,不会花多久……我很喜欢这部小说,它会让你止不住眼泪的,你该好好体会感情控制不住汹涌的时刻,可别变成一个机器人。” 她最后还开了个玩笑。
“什么是机器人?” 他疑惑地抬起眼。
“呃,一种麻瓜发明的高科技产品……”
然而两天后,找她还书的西里斯仍然态度平静,她还期待地看着他以为会有什么感言,结果他第一句就说:
“这个陌生女人就是个傻瓜。”
“……什么?” 她讶然。
“抱歉,没有冒犯你品味的意思。” 他在她旁边坐下,图书馆安静的氛围使他不得不压低声音,“我只是认为,明知道对方是个花花公子,还一心抱着会记住自己的希望、还有了孩子,这么做实在很蠢。”
“这就是悲剧所在,她的原生家庭和环境造就了她如此缺爱的性格。” 埃尔哭笑不得地说,“她是受害者。”
“我感觉她的孩子更可怜,她对这个孩子纯属是自己无望感情的寄托,把他当成那个男人的替代品来培养,也不问问他是否乐意……他病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西里斯冷冷地说道。
“好吧,抱歉你不喜欢。” 埃尔无奈地收回自己的书,她可不想再借书给他了,他一次次毁了自己心目中的杰出经典呢。
他见她不再说话、只顾在羊皮纸上涂改论文,百无聊赖地翻着她桌面上的大堆书籍,在里面翻出一部很薄的短篇《局外人》④,翻开第一页第一行字,立马吸引了他:
“韦勒克,这个借我看几天。” 他扬了扬手中小册子似的书本。
存在主义代表作?倒没想到西里斯会对这个感兴趣,她颇为意外。
希望他别又找自己抱怨不好看……《局外人》也是她喜欢的小说之一。
事实再次证明,西里斯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翌日一大早他就神清气爽地宣布:
“我喜欢这本书。” 他洋溢着满意的微笑,且直白地赞美:“这是我读过最好的故事。”
“真的?” 埃尔弗里德终于有一丝欣慰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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