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闲得没事戏弄自己。
老实的格兰芬多,如果埃尔弗里德此刻能多个心眼、运用运用暑假学会的瓦伦娜独家魔咒,她会读到对方那令她大跌眼镜的意念——他还真是故意的,他就喜欢把她使唤得团团转,欣赏着她被为难时的烦闷眼神……一个对自己道德要求过高的人会被逼成什么样才发得了火?她好脾气的极限在哪儿?圣人韦勒克,被没事找事处处刁难,竟忍气吞声,她是不是一块任由拿捏的海绵、受了气只会哭(去年在图书馆他对她恶言相向,除非他是瞎子才看不见她的泪光)连发火都不会。
就像不理解他总以最恶劣的猜测揣测他人的埃尔弗里德,他同样不理解她天真而幼稚的包容心——傻瓜,他已经说得这样过分了,她为什么还视作区区微不足道的小事、全然不和他追究。
搞得他都找不到和她吵架绝交的理由。
大约男人之间的磁场使他们知晓彼此的心思及用意,西里斯一眼就看出斯内普在成心戏耍埃尔弗里德,他跟詹姆一组,他们最讨厌写报告,“参考”莱姆斯的作业,敷衍地写两笔,又抬头怨恨地瞪向不远处的斯内普,快把对面的俩人盯出一个洞来。
一下课,疲惫的大家拖着脚步慢吞吞往教室外走。
今晚约在了图书馆改动小组作业,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的修改,否则她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发脾气(虽然她所谓的发脾气是指讲话声音比平常高几分)
近期真是充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她两眼放空地思忖道,瞥见了一样冷着一张脸的西里斯,他的坏心情维持了挺久的,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既然他不主动提,她肯定不好去问。
哄一哄不开心的朋友很有必要,但是她不太善于安慰的言辞,从长袍口袋摸出一块家里寄来的饼干,透明包装纸上的小太阳正冲自己可爱地微笑,暖黄色的圆形饼干被早晨阳光镀了层金,她想起小时候一旦不高兴、妈妈想方设法把她逗笑的情景,嘴角不知不觉带上了浅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 西里斯不知什么时候凑上前,好奇地问她,眼里已没有刚才的冷漠。
“给。” 她牵过他的一只手,一瞬间他僵硬了一下,她并无察觉、只将那一块饼干放在了他的手心,轻快地说:“送你一个太阳。”
拆开包装纸,确实是做成太阳形状的饼干正在对他傻笑,瞧着傻乎乎的,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压下笑意后佯装不满意地道:“就这个?”
“唔,让我想想。” 她也假装苦恼地说:“哦,我知道。” 她演绎着动画片人物有好主意时的反应、伸出一根纤长的食指,“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月亮——”
话音刚落,她稍微低低头,直接咬了他手中的饼干一口,剩下的一半与咬合位置形成半圆,恰似一轮弯弯的月亮。
他愣了愣神,随即笑得快弯了腰。
她倒没料到他会如此捧场,还着急地提醒他:“你的月亮快掉地上啦……”
“韦勒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他用手背擦走因激烈大笑产生的一点泪珠,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下意识的念头。
“呃,我爸妈,还有莉莉。” 她原本想大方地接受他的赞美,却发现自己竟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一种令她后颈冒了薄汗、耳根发烫的紧张,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而他继续慷慨地接着她的话补充:
“那现在多一个我了。”
他好像不觉得这趋于暧昧的措辞有任何不合适。
“好吧……谢谢。” 她尴尬地移开视线,努力平静地心想:冷静,青春期激素动荡很正常,面对一位太过漂亮的异性的称赞,感到不好意思是人之常情。
“噗……韦勒克,你好容易害羞啊——”
“我没有!” 她压低了些音量、面无表情地纠正道:“咳,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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