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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注定理解不了母亲父亲,他们天真而幼稚,不加以管束就会误入歧途。” 沃尔布加轻蔑地笑了一声,固执地说:“像我那位不肖子……你应该早已听了不少他关于我的抱怨。”

“倒不是抱怨您。” 埃尔弗里德沉思着回答:“只是在叙述自己的难过——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他说拥有詹姆这位好朋友之前曾无数次想过死亡,他以为他会死在早年,至于会有多早——‘懒得在乎’,他的原话。”

客厅陷入一阵沉默。她的余光感受到沃尔布加脸色的惨白,可惜只过了几秒钟,沃尔布加恢复冷酷的神情,即便灰蓝眼睛里闪烁着一点朦胧的泪水。

“……他永远不懂我为整个家族付出了多少,他永远不知道感激。我是他的母亲、我赐予了他生命,优渥的物质生活……结果他不但没有传承纯血的精神,还示继承家族为耻辱,他那样自私地一走了之!现在你告诉我,他反倒像我虐待他一般委屈?死亡、谁没有渴望过死亡——奥赖恩病逝的时候难道我没有痛苦得想过死亡吗?我选择了继续肩负所有沉重,还不是为了他和雷尔。”

“我希望您可以放下执着,母亲与孩子从不会是相欠的关系。” 埃尔平静地引用了自己当年在阅读《金色笔记》时记得最清晰的一句话:“我是说、的确,‘母亲父亲给了孩子生命,但有时候如果母亲父亲因为担心自杀会伤害孩子而继续活下去,这孩子其实也给了母亲父亲的生命’。”

闻言,沃尔布加语塞了半晌,事到如今她自然知道埃尔弗里德曾救过雷古勒斯一命,她也直觉当时只顾调换挂坠盒而不顾自身安危的雷尔是在被一种自毁的心理所主导,战争结束后她曾心有余悸地想若她真的失去自己的两个孩子——她不敢想象……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会带给她灾难性的痛苦。

别的纯血家族中的女主人大多十分软弱,鉴于掌握决定权的大多是男主人,布莱克家能成为例外,完全多亏她从少女时期就加倍努力地超越自己的两个弟弟,再碰巧奥赖恩体弱多病,可非常遗憾、她不止是家族的主人,还是一名母亲,她承担的不止是继承人守护荣誉的责任,还有母职惩罚。

长年累月以来她感到的孤独,与佩吉·格林格拉斯相差无几,不同的在于,她仍抛不走对已逝亲人认可自己的执念,她仍会给自己打一剂精神麻醉。

“……你没有当过母亲,你同样不可能理解我的苦心。”

“您说得没有错,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我也知道你最不想听到孩子要通过渴望死亡来表达悲伤,因为那十个月是由你孕育着他们,这是父亲永远体会不到的,母体以牺牲自我为代价,又怎么会希望他们出生后的某一天痛苦得宁愿从未有过生命,只有你最清楚这整个过程所经历的辛苦、或者母亲感知到孩子正健康成长的幸福,也只有你最清楚生育时的折磨,第一次听见他们称呼自己为妈妈的喜悦与感激……我相信你不会忘记。” 埃尔弗里德将请柬放在桌上:

“今天过来不是评判或教育您的意思,我始终认为来亲自邀请您参加我们的婚礼是一项必需的礼仪,当然了,出席与否是您的自由。或许您并不认可我们将要开启的新旅程,不过,假如能安慰到您、往积极的一面想,我猜您也不会想要一个西里斯·布莱克复刻版的孙辈,那孩子会继承父亲的使命、在气您这件事上不遗余力。”

破天荒地,沃尔布加的心底找不到半点恼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直至对方离开,在漫长的死寂里,视野中的景象渐渐复原了色彩,终于感觉到彻底的清静,以及前所未有的、趋于释然的疲惫。

尽管婚礼当天她没有出席,这已经是她做到最大限度的克制脾气了。

准确而言,当天布莱克家没有一位来客,雷古勒斯向他们“打过预防针”、在埃尔弗里德来访的当天,进家门前顺带将请帖递给他——

“我不会过去。” 他淡淡地回绝,“那天我有要事处理。”

“……我还没说几号。” 埃尔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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