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福生嘀咕的鸢小姐宋鸢正坐在雅月轩,平静目视一众收拾箱笼的仆婢,明日便要启程回京。
简欣兰打量如花似玉的爱女,温柔地梳理着爱女及腰长发,“往后,咱们家总算可心无旁骛参加太后娘娘的花神宴,我的鸢姐儿必将艳冠群芳。”
所谓的花神宴,不过是太后娘娘为肃王办的一场选妃宴。
宋鸢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欣喜。
她望着窗外清冷月色,心里想的却还是发小竹马。
不论荷塘偶遇还是桑园叙话,都是真心的,但悔婚却非她本意。
昔年尚小,宋鸢的认知仅停留在玩伴上,可现在长大了,再见到他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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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拿回的庚帖,已是闲愁万种,心痛神驰。
阿珣的邻家妹妹真漂亮。
阿珣若轻若重地提及邻家妹妹,无不令宋鸢深觉危机重重。
她能感知他浅浅的心思。
宋鸢自小受到的教育皆为如何当好主母,倒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小妾,但妾若是抢在她前头……她是一定不给阿珣好脸色看的。
宋鸢暗暗咬着下唇,迟迟地开口:“阿娘,我,我不想做肃王妃。”
只想留在阿珣哥哥身边。
“傻孩子,兴许你将来想做也做不了的。”简欣兰叹口气,“娘知道珣哥儿长得好,见了他你怎会不喜爱,娘答应你,若是花神宴没选上,珣哥儿便是咱们宋家的不二女婿。”
第9章 灼灼
黄时雨一夜好梦,次日起了大早却没去厨房忙活,而是静静待在二楼,闭门不出。
花娘子和花婆婆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也很好。
她是小东家,偷闲躲懒并无人敢置喙。
更何况东家将她安排在铺子那日,背后还有诸多交代。
黄时雨躲在房中习字,一笔一划,像模像样地描摹。
思渊所赠之物里包含一本游记,篇幅不长,内容有趣。
若能将这本书从头到尾通读一遍,也算认全了字,比读《三字经》有趣。思渊是这么交代她的。
所以黄时雨花了两个时辰读书,将不认识的字全抄了下来,归整一处,以便下回向思渊请教。
而昨日新习得的十五个字,则用力在脑子里过滤,边过边写,如此反复,倒也很快吸收消化。
她生于乡野,没见过世面,心里却自有一番天地,不输于旁人。
冷不防传来几下急促扣门声,是柳儿。
她压着嗓子道:“二小姐,老爷来了。”
黄时雨一个机灵弹起,将所有家当统统收进早有准备的箱笼,又在盆里仔细净手,忙而不乱,整个过程仿佛演练了无数次。
黄秀才虽不会进黄时雨的闺房,却难保他身边没有进来的仆妇,譬如黄太太的人。
故而黄时雨从安排柳儿放风到藏匿“赃物”,做得滴水不漏,不留一丝儿把柄。
黄秀才正坐在后院的小厅里喝茶,听花掌柜的报账,处理庶务。
待这厢处理完毕,黄时雨才端着托盘走进来,“阿爹。”
黄秀才抬眼看她,点了点头。
黄时雨毕恭毕敬为阿爹沏一盏新泡的峰阳山茶,茶汤清亮,这茶只有他过来铺子才舍得拿出。
黄秀才巡查铺子素来没有规律,有时连日有时一两个月,既无规律,那么他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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