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凡仆婢不得出入舍馆以外的地方,会有专人按时运送伙食,请诸位自行领取,如非必要不得擅离醴泉坊。考生则每日随我前去设色场做工,管一日三餐,月底发月钱,非急事不得告假。”她朗声宣布。
众位娇小姐花容失色,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做工?
她们长这么大就没做过工。
听这意思还不能带上仆婢。
画署这是招考生还是招廉价短工?
小姐们将管事娘子团团围住,愤愤不平。
红衣裙的姑娘叉腰,“我们又不是没有奴婢,凭何强制我们亲手劳作?”
白衣裙的姑娘附和,“这个规矩的意义在哪儿,画署是缺雇佣苦工的银子,还是单纯折磨我们玩乐。”
粉衣裙的姑娘抹泪,“大家走画道,哪一个不争夺寸许光阴磨炼技艺,你们却让我们耽搁本职要事,做起设色场的苦工,天下竟有这样不讲道理的规矩。”
只有黄时雨和另一个粉蓝衣裙的姑娘缄口不言。
管事娘子怒斥一声,将小丫头片子们镇住,才沉声道:“谁告诉你们画署必须讲道理的!今儿我就与你们说明白,这里从不讲道理,却也是最讲道理的,不服之人大可一走了之,请问诸位,谁要走?距离落锁还剩一刻钟,再不走,可就只能等明日!”
此言一出,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滞,沉寂无声。
诸位小姐面色难堪,哑口无言。
已经走至这一步,谁肯甘心离开。
管事娘子冷笑一声,拂袖扬长离开了大院子。
众小姐面面相觑。
粉衣裙的姑娘犹自垂泪。
白衣裙的姑娘于心不忍,上前安慰粉衣裙。
红衣裙的脾气暴躁,骂一句“哭什么哭真晦气”,叉腰回房。
黄时雨不知在想什么,一直盯着面前的树干出神。
“你长得真好看。”粉蓝衣裙对发呆的黄时雨道,笑颜真诚。
黄时雨一怔,回了个福礼,“多谢小姐抬爱,你也很漂亮。”
粉蓝衣裙姑娘道:“我叫蓝素,潼水人士。”
黄时雨依礼也自报了家门,二人初步相识。
次日立冬,设色场的公厨为大家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水饺,南北两种口味,因为水饺的外形酷似耳朵,吃热水饺寓意再冷的天耳朵都不会挨冻。
黄时雨尝了一口,挺好吃的。
昨日那位红衣裙的暴脾气姑娘却难过道:“缘何把水饺包这么大一只,又烫又蠢笨。”
这位姑娘姓姜,姜姑娘的脾气不太好,黄时雨轻易不会寻她说话,也就无法告诉她,正常人家的水饺都这么大。
蓝姑娘似乎也吃不惯,想来亦是个出身优渥没吃过苦的,但是蓝姑娘硬着头皮吃,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抱怨。
姜姑娘鄙夷地觑着黄时雨,“你怎么这么能吃?”
黄时雨咽下食物,轻言细语道:“现在多吃点等会才有力气干活,你也吃两个吧,肚子饿的时候特别难受。”
她这话提醒了众位娇滴滴的小姐,这趟是来干活的,真正意义上的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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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股难言的哀愁弥漫开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其他三个姑娘硬着头皮开吃,只有姜姑娘依然不为所动,甚至把自己的水饺推给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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