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
琥珀怔然,目中难掩惊艳。
十六岁的二小姐清媚动人,宛若一只纯洁的花妖,在落雪下悠然自得。
似她这般的女画师,应当是世间极品吧。
未来不知得有多少人,想摘取这朵高岭之花。
次日饮了一大碗醒酒汤,黄时雨总算耳清目明。
美酒虽醇切勿贪杯。
为了应喜庆的景儿,琥珀穿了件热闹的水红色茧绸长褙子,看起来更添风韵又精神,然后为二小姐挑了一件胭脂红立领宽袖长袄,翻领则是珍珠白。
又挑了玉白色的宝相花纹百褶裙,裙边撒花缠枝纹。这条裙子颇废了琥珀一些时日,穿上行动间流动的不仅仅是繁复的花纹刺绣,还有女儿家的妍丽娇美。
初一,琥珀给香雪居伺候的下人发了喜钱,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并非黄时雨打肿脸充胖子,而是情理之中,这一日主子都要给下人喜钱图个好兆头。
身为“贵妾”一毛不拔难免落人口实,更何况曹妈妈一直盯着她。
上午她沉浸书房作画,有了画迷,这种实打实的支持与倾慕,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却也心生惶恐,唯恐哪一次没画好,画迷觉得没趣,就散了。
只有大画师才能从容道一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因为趋之若鹜涌向他们的人只会是散去的百倍千倍,于是谁又在乎失去的那点,可黄时雨这样籍籍无名之辈,就一个画迷,无论如何也洒脱不起来。
况且她觉得画迷懂她的画,世上最难得的往往一个“懂”字。
画了半个时辰,黄时雨习惯搁笔揉一揉手腕放松,琥珀见她开始休息,才笑吟吟道:“少爷来了,吩咐等你休息再通传。”
简珣已经等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
黄时雨道:“好。”
她亲自迎了出去,步入连通书房的小茶室。琥珀善解人意地留在了书房。
简珣垂眸,沉凝如渊,未见人影却先闻人声:“阿珣,我的画作又进步了,第二幅便赚了一两银子!”
梅娘像一朵含雪的胭脂梅花闯了进来。
简珣目光呆了呆,一时有些失礼,好在梅娘心思单纯,并未在意。
“恭喜。”他诚挚道。
黄时雨承了他的贺喜,大大方方掏出一叠盛在锦囊里的书签,是她自己画的花样,又请了名声极好的木匠人雕刻,“给,送你的新春礼物。虽然是不值钱的小物件,可是我觉得书签如同笔墨,是你们读书人日常最离不开的物件之一,还望阿珣莫要嫌弃。”
“我很喜欢。” 简珣神色动容,双手接过,眸光深幽望定她,“那我的礼物也希望梅娘喜欢。”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尚带着体温的白玉梳,梳背却是红色,雕了朵朵梅花,与她今日装扮相称极了。
简珣并未让黄时雨细瞧,而是直接簪入她堆云似的发间。
黄时雨两手摸了摸头发,“我还没看呢。”
简珣道:“已经是你的,什么时候看不一样。”
因为他暗自心虚,唯恐梅娘通晓此物深意,不过见她一脸懵懂,方又松了口气。
郎君赠心爱的女子玉梳所求不过白头偕老。
简珣转移话题道:“听闻夜半闯入歹人,你们认识吗?”
黄时雨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道:“我也不知为何被她缠上了,大约她此前做坏事总是被我揭穿,怀恨在心吧。”
简珣拧眉沉思,安慰她道:“节后公署才有人当值,那时我会差人报官,你也别害怕,观她行为并不像要加害你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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