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花多少功夫我也要将那疯婆子捉拿归案,活着便任你处置,死了就丢进乱葬岗。”
丐婆毁了她安稳的人生,即便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黄时雨也不希望她活着。
“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黄时雨垂眸道。
“好,抓到我便自行处理,再不让梅娘烦心。”
“我想回家。”
“嗯,我送你。”
韩意淮搀扶她起身,却被轻轻推开。
黄时雨仍旧不适,却也不至于让人搀扶,那药膏效果奇好,几个时辰前还灼痛的部位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
这日赶在保宁坊关坊门前,黄时雨回到了自己的二进宅院,家人都在等她。
姐姐全然不知她在外面惹下多大的祸,照旧关心她,问她饿不饿,累不累。
灶上娘子权当自家的画员大人没日没夜的辛劳养家,对此很是感动,听闻黄时雨饥饿,连忙生火煮了一大碗鸡汤面,面下还卧了一只荷包蛋。
黄时雨吃了几口却莫名难以下咽,便让柳儿端下去吃,柳儿胃口好又正在长身体,自是欢欢喜喜。
黄莺枝走进寝卧时,发现妹妹已经趴在软榻睡熟。
她将人喊醒,一面帮忙脱外衣一面道:“实在撑不住明儿告个假吧。”
妹妹满脸疲惫,仿佛遭了大罪。
“我没事,睡一觉便无大碍。”黄时雨慢慢道,兀自去了净房洗漱,发现贴身小衣沾了奇怪的液体,那味道似乎是肃王的,她白着脸丢进水盆胡乱搓洗,却因为蹲着又流了一些,她抱着膝盖埋首哭泣。
一炷香后,黄时雨低着头回到房中。
她吹了蜡烛,钻进姐姐的被窝,浑身发抖。
黄莺枝心里觉得不对劲,却依然镇定地攥了攥妹妹的手,“怎么了梅娘?不管什么事都跟姐姐说说,憋在心里一个劲害怕对身子不好。”
“姐姐,我,我若是提出退亲,阿爹会不会打死我……”
黄莺枝缄默片刻道:“不会。”
黄时雨眼睛亮了亮。
“阿爹怎会舍得伤你分毫,只待明年二月初十将你绑上花轿,此后打不打你便是简允璋的事。”
黄时雨心冷成灰。
退亲,除非她死了,便是死,黄县令也得把她尸体送给简允璋。
廿四正常上衙,黄时雨来到皇城外,将玉符递给含光门守卫核实,再去画署应卯,今日的当值才算正式开始。
这位美貌的新画魁即便气色不佳,依然是来往同僚暗暗关注的存在。
不过有闻大人在,风气肃正,等闲男画员并不敢靠近女画员所在的廨所,大家也仅靠点卯时过过眼瘾。
几经打听,众人唏嘘。
美人儿已经定了亲,未婚夫乃大名鼎鼎的琅琊简氏,安国公的侄孙,今年大热的十六岁解元郎。
出身不够美貌来凑。
黄时雨成为许多人艳羡的幸运姑娘。
没有人觉得她会有烦恼会哭泣。
韩意淮不敢去她当值的地方添乱,只能捱到下衙时间,眼巴巴守在延禧门附近,甫一瞧见她牵着毛驴走出画署衙邸,立刻走过去,“梅娘,听说你们上官总是让你们临摹我的画儿,我教你好不好,不,我画给你看。”
黄时雨覆上面衣,唯恐被人认出,紧张道:“殿下,您走吧,别跟着我,待会出了含光门,什么人都能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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