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不好,极有可能一辈子做画员,钉死在从九品的位置上,连件正式的官袍都没有。
黄时雨觉着,自己怎么也得穿身绿袍,同时又羡慕简允璋出仕即青袍,还是翰林院的青袍,比她威风。
将来在皇城碰了面,她甚至得自称下官,心里便不服气得紧。
说起画艺考核,黄时雨的眉头不自觉颦蹙。
肃王的话言犹在耳——不能丢他的脸面。
堂堂画魁比不过第二名,将来少不得要成为画署的新闻。
她自己丢人也罢,肃王丢不起这个人。
但第二名陆召琰有天下最好的传承,实在比不过也不打紧,肃王是这么说的,可比不过一点与比不过一百点大不相同,意思很明显,就算差也不能太离谱。
黄时雨并不知陆召琰水平如何,然而令小闻大人青睐有加想也不可能为等闲之辈。
自己这个画魁,或许真的有些水分。
可那又怎样,她喜欢作画,赤子之心,纵然做不到人中翘楚,却能有眼下的日子亦很满足。
千金难买满足。
姜意凝认为画艺考核尚有三个月,那么久之后的事儿,现在放松放松影响不大,于是坐在自己的案牍前吃起茶点。
闻大人埋首公务,黄时雨虔诚作画,姜意凝大快朵颐,蓝素也有自己的忙头,围着牡丹打转,将那两盆花儿当成了眼珠子。
画阁的小管事前来送公文。
“闻大人,这是去年画署总开销的账目,请您过目。小闻大人说去年加了不少新人,尤其是男画员更多,您这边若有需要,直接派人去画阁账房支银子,小额的不用走规矩,有对牌即可。”小管事边说边将怀里的花盆搁在五方平头几上,扫袖上前,双手敬上牛皮纸封装的账目。
闻大人嗯了声,随手搁置一旁,“我知道了,这盆花什么意思?”
小管事回:“前几日花房又送了五六盆牡丹,花坛挤不下,小闻大人觉得您这里可能不嫌挤,适才吩咐小的给您送来。”
闻大人挑眉道:“挤不下才只送我一盆?”
小管事忙弯了弯腰笑道:“两盆两盆,另一盆被严艺学拦下,说是放在院子晒晒再搬进来。”
莳花弄草的门道小管事不懂,严艺学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另一盆什么品种?”闻大人问。
“也是姚黄。”小管事回。
闻大人一脸扫兴,“怎么全是他手里最便宜的。”
小管事满脸堆笑,“可不兴这么理解呐,姚黄的价格最近贵着呢。”
“那也比不得二乔。”
懂了,闻大人这是后悔当初没搬走那盆二乔。小管事笑道:“小人下午就给您送来。”
“行,再加一盆白雪塔。”闻大人总算展颜。
“好嘞。”
女人想要某样东西怎么非得先胡搅蛮缠一下,连闻大人也未能免俗。
小管事揖礼告退,在门外笑笑,又挠了挠头。
两盆牡丹赚足了廨所三个小丫头的欢心,齐齐围拱过去。
尤其黄时雨,左瞧瞧右瞧瞧,好奇之下凑上去,沁人心脾,不浓不淡的甜香。
此前画阁惊鸿一瞥,她便念念不忘,不意现在就放在了触手可及之地,心底便也跟着这股甜香甜甜的。
婆母唯喜兰竹等清雅之物,而简允璋酷爱梅花与海棠,简府一盆牡丹也没有。
此时的黄时雨尚未适应少奶奶身份,也没敢将所收的庞大巨款真当成自己的,琢磨抽空还给简允璋。她用自己的价值观衡量姚黄,认为买它不如多买些双林绫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