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况且简珣也不是弱不禁风的穷酸翰林,没那么容易“失足”,死了也定有场风波。
肃王眼中的简珣,寡言少语,老成古板,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闷。
且还吝啬。
除了一对黄玉梅花耳铛,他就没见梅娘戴过像样的首饰!
女官上衙在头发上做不了文章,皆会在手镯上下功夫,而梅娘的两只皓腕总是空空如也。
想不通她究竟喜欢简珣哪一点。
就为那点成熟稳重?
与简珣待半天,不无聊么?
关于手腕空空如也,肃王还真是冤枉了简珣。
黄时雨非常讨厌在腕子上戴饰物,连头发丝粗细的绞丝金镯也不想戴,手镯会影响她运笔时的手感,任何耽误她手上功夫的都是累赘,包括戒指。
只有简珣为她按摩腕子的手指不是多余的。
肃王虽无半点歉意,却有意缓和关系。
幼年失怙的简珣,所经历的风霜与世情,早已使他足够体面地应对。
两人各怀心思,倒也心平气和,任谁也想不到在此之前,他们命悬一线的利箭。
肃王进宫请安,同时向母后辞别三日。
前往泽禾鹿锦书院。
他在科举制度上的诸多提议极大地提高了公平性,断绝令人头疼的沉疴,皇帝甚为满意,又安排他一趟差事。
陆太后打量愈来愈沉稳地肃王,十九岁,身形正在无限趋近于青年,看起来还真像个大人了。
“小时候,你古灵精怪的,哀家也没指望你有多大出息,想着将来做个富贵闲散人就不错,如今连皇帝都夸你能为他分忧,哀家这心里乱糟糟的,忽然觉得你长大了。”陆太后唏嘘道。
长大就会有大人的心思,而大人往往复杂诡谲。
陆太后对肃王的心思多少有点儿觉知。
只是想瞧瞧他到底要玩出个什么花来。
没出息的东西。
肃王辞别太后,当日晚间便到了鹿锦书院。
黄县令作为一县之长,今年接待肃王的事儿自然由他来主持,既要低调不惊动书院师生,还得体现下官对于亲王殿下的重视。
虽说一切照旧,就连下榻的舍馆亦如当年,却也花了几番巧思,内里陈设一新,耳房的十口大缸盛满了清冽甘甜的泉水。
他知道殿下娇贵,喝不惯书院的井水。
华山长就不会来事儿,压根没关心过肃王的用水,所以在肃王跟前一直算不上得脸,反倒是前任县令明察秋毫,常默默使人运送泉水,且没引起旁人怀疑过。
而今黄县令从下属那里得知此事,自然要好好下足功夫。
争取在肃王跟前露个脸儿,留些好印象。
对此黄太太万分支持,抱上贵人大树好乘凉,没有根基的官场并不好混,朝廷到现在也没有给她发正六品的敕命,因此,除了自家下人关起门称她一声“夫人”,外面的依然称她为黄太太!
而贤婿对她又不甚亲和,对此全无提携之意,她让人写了一封信给简珣,犹如石沉大海。
韩意淮向来对地方官淡淡的,便是前任县令也极少召见,对这个极尽阿谀之态的新县令多少有些不屑,旋即又飞快意识到一件事——黄县令,不就是梅娘的亲爹……
他委实难以将眼前这个瘦小,五官一无是处,神情谄媚的中年人与梅娘挂钩。
震撼程度不亚于发现一只蛤蟆生了只小天鹅。
但凡小天鹅真传蛤蟆半分知情识趣,当年在书院他与她必能成就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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