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都是这样。
无动于衷才可怕呢。
闻道芝不懂自己在紧张什么。
把两个清清白白的孩子想的那么糟。
心里有愧,说话的语气就止不住温和起来。
黄时雨心境澄澈透明,从未生有奇怪的心思,也就无奇怪的烦恼,浑然不觉闻大人的千回百转。
一双灼灼的美眸,晶亮动人。
闻大人噎了噎。
在闻大人廨所禀完职,从明儿开始黄时雨就是画署中最为年轻的诏侍大人。
蓝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凭什么呀?
就因为黄画员长得漂亮,背后有勋贵子弟捧着么?
她倒要看看依靠男人捧上去的最后跌的有多惨。
少奶奶升官,简府上下庆贺,尤其不二梅斋,从一等到粗使皆领了三倍月钱。
当晚,小夫妻俩在书房一起裱画闲聊。
黄时雨对简珣佩服得五体投地,“阿珣,皇帝果然升了我的官儿,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春夜的明瓦窗微微敞开,屋内灯树上一排排蜡烛微曳,照着简珣白皙深邃的侧颜,他笑了笑,偏头看向她,“梅娘,结果比我预期的足足提前了五天。”
黄时雨:“……”
简珣慢悠悠道:“官阶也足足大了预期一级。”
黄时雨满头雾水,不知他想要表达什么。
“有人在你出事当日就告发了德妃恶行,皇上提前知晓此事。”简珣鸦黑剑眉斜飞入鬓,那眉峰微挑,似笑非笑望着她,“我的计划是等德妃熬不住托人上门求和,没想到有人帮我把‘御状’先告了,有皇上出手,解决速度如迅雷。所以,那个殷勤至极,抢在我前头帮你的人是谁呢?”
那日,梅娘在宫里定然还遇到了其他人。
一个殷勤得唯恐她受了委屈的人。
黄时雨裁纸的刀片抖了抖,“这我哪儿清楚,御花园那么多人,画署也那么多人,没准谁走漏风声,我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
简珣应是被她搪塞过去,收回视线勾了勾唇。
黄时雨如坐针毡,裁了片刻的宣纸就借口犯困溜走了。
可她忘了梅斋不是她一个人的地方,寝卧也不是她一个人的。
没多会儿简珣就走了进来。
黄时雨如临大敌,“你,你伤口还没好吧?”
简珣缓缓褪下上衣,指着腹部浅红色的疤痕道:“已经愈合,明儿正常上衙。”
黄时雨哑口无言。
“不过,还不能受力。”简珣一寸一寸靠近她,低声道。
黄时雨缩了缩,嗫嚅着,“不能受力,你干嘛还用这么大力气。”
“我可以用力,但你不能乱动,知道不,蹭开了伤口会很麻烦的。”
简珣将她摆成了自己喜欢的方式,抿紧了唇,幽深目光紧紧盯着她不安的后背。
梅娘,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撒谎成性的人呢?
可他到底还是心软了,将满脸泪痕的她翻过来,紧紧拥抱,一下一下亲着她的额头,湿漉漉的眉眼,冰凉的鼻尖,冰凉的樱唇。
“好了,没事了,睡吧。”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黄时雨警惕地盯了他片刻,发现他果真不折腾自己了,这是他第一次半途而废,不欺负她。
她抽泣了一声惶惶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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