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骤变,强忍着咬住下唇,直到那道与思绪不断交叠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能对他动情,他迟早会背叛你。」
「忘了上一世你是怎么死的吗?」
剧烈的疼痛一瞬袭来,他心脉受损,呛咳着吐出一口血来,踉跄着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久久不能平复。
可与此同时,灵魂深处又响起另一道声音,像是在反驳。
「可我爱他。」
「我们是道侣,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爱他。」
「哪怕他最终会杀了我,哪怕他会因此堕入魔道……」
刺耳的嗡鸣随着声音消却归于平静,还未回过神来的宋晚尘却看到朝自己伸来的手,抬起头时,正好对上秦朔的眼睛,仍如最初见到的那般明亮。
握紧手的那一刻,秦朔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注意到嘴角的血迹,不免蹙眉道:“你怎么突然吐血了,是方才动手伤到心脉了吗?”
宋晚尘先是一怔,视线从他的脸往下看到已经松开的手,抿了下唇,将佩剑收进剑鞘,既未承认也未否认:“这种程度,对剑修来说根本不算伤。”末了,又抬头道:“这是过去你告诉我的。”
秦朔对这句话有印象,低眸回忆时,脑海里浮现出还是少年的彼此在无情宗修炼打闹的画面,看起来那么要好。少年宋晚尘每日不厌其烦的来床前喊他上早课,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站在他那边,也会真心实意地对他笑,可成年后却那般冷若冰霜,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二人的关系,究竟是从何时改变的,为何自己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桌上的烛火被冷风吹灭,屋内骤然暗了下来,空气中响起宋晚尘的声音:“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歇息吧。”
下一秒,破口的窗户被屏障所挡,暂且免去漏风的隐患,紧接着黑暗里便传来解开衣带的声响。
秦朔身体僵硬,这才想起自己还未下楼订房,正要转头出门时,房门却被灵力驱使砰地一声关上了。
“不用分房了,你安心睡吧,今晚我打地铺。”
宋晚尘的身影来到床边,边放下剑边道:“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在未经同意的前提下动你一根毫毛。”说完,他直接睡在了地铺上。
秦朔心有犹豫,但听了这番话,还是松开了门把,转而回到床上解开衣衫,才刚躺下,便听到宋晚尘说:“还是老样子,留一个人守夜。”
过去的情景再现,不等秦朔回话,床下便轻声补充:“你睡吧,今晚我来守夜。”
寂静的夜晚,彼此的呼吸近在眼前,却都默契地没有出声。
遗失的记忆一点一点恢复,秦朔闭上眼,想起刚进无情宗时的情形。那时的宋晚尘还未被选入长绝峰,他们住在同一间弟子居,由于初来乍到,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夜里总是睡不着,因此约定一人守夜一人睡,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仅存的回忆停留在宋晚尘即将离开无情宗,去往长绝峰的最后一晚。
他在如梦境般的画面看到两个少年躺在后山的草地上,望着满天繁星说悄悄话。
「晚尘,你去长绝峰以后,是不是就没人陪我说话了。」
「怎么会,空出来的位置,不是顶上了一个叫风熙的弟子吗,你想我的时候,就和他说话。」
「但他和你,始终不一样。」
少年的“他”看向右侧的宋晚尘,又轻声道:「你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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