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前院脚步远去,秦朔听到屋里传来抽泣的声音,于心不忍,再次敲了敲窗户,压低声音道:“阿婆。”
“谁──”
这动静把里头的刘阿婆吓了一跳,慌忙堵住窗户大喊道:“滚开!谁准你们过来的!疯了,你们这群疯子……不准带走彩儿,都走!都走开!”
担心声音太大会引起外头衙役的留意,秦朔立刻在窗边罩上一层灵力屏障,耐着性子道:“我们不是衙役,我们是……”
话还未说完,宋晚尘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代替道:“我们是县令大人派来的,彩儿姑娘不用去送亲了,上面已经有了新的人选。”
屋内的刘阿婆果然不再喊叫了,颤抖着老迈的声音问道:“真……真的吗?彩儿她不用嫁到山上去了?”说到后面不觉哽咽:“可是……换成其他人家的姑娘,那也是遭罪啊……”
“阿婆,其他的事等等再说,先容我们进来把喜服取走。”
谁知宋晚尘这话才刚说完,刘阿婆便骤然警惕起来,怀疑道:“你们是不是想骗我开窗,然后把彩儿带走?”
秦朔正欲开口,里头却忽然传来彩儿姑娘弱弱的声音:“放他们进来吧,奶奶。”
这声音似曾相识,却又和记忆里不大一样。
“彩儿……”
刘阿婆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窗户打开了。
可当桌上的烛火点燃,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时,方才还防备十足的刘阿婆却在看清楚秦朔的脸后,足足愣了好几秒,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向前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在端详中逐渐颤抖:“你是……你是救过云儿的那位?可是不应该,都过去了十多年,恩公不应该这么年轻……”
秦朔心下疑惑,又看向躲在角落里的彩儿姑娘,同那双天真胆怯的眼眸对上的瞬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与其极为相似的烂漫笑眼,那声哥哥也和耳鸣一同回响了起来。
剧烈的头疼促使他不得不停止回忆,极力克制自己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用力掐住了手心。
这时,只听啪嗒一声,宋晚尘将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桌上道:“这袋银子足够你们离开乌镇去别的地方好好生活,我们可以支开外头的人,等花轿离开以后,你们抓紧时间收拾包袱走人。”
刘阿婆被这番话弄糊涂了,呆愣地看着他们:“你……你们,不是县令大人派来的吗,怎么突然……”
外头正门再次传来衙役不耐烦的敲门声:“刘阿婆,别怪爷几个没警告你,要是再这样耗下去,耽误了吉时,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抱歉,”秦朔忍着疼痛解释:“阿婆,方才是我们骗了您,本来想说清楚以后再做打算的,但现在时间紧迫,外头的人还在盯着,实在不好说太多。”
说完,他将桌上的钱袋塞到刘阿婆怀里,认真道:“您若是愿意信我们,就让彩儿先藏起来,等花轿走后,再带着钱离开这里。”
“可是……”刘阿婆半信半疑地拿着手里的钱袋,看了眼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宋晚尘:“彩儿不在,花轿接谁走呢?”
秦朔弯唇一笑,像是早有预料般指了指屋里的镜子:“阿婆,你往那儿看。”
刘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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