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天雷那一劫后,秦朔隐隐在宋晚尘身上找回了从前的亲近,虽说并不多,但还是摩挲着手中的药瓶,低声喃喃:“你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同我吵,”宋晚尘攥住他的手,声音放轻:“所以……我会像之前同你师尊保证的那样改正,只要你肯给我时间。”
秦朔看着他的脸,心房微妙地突了突,嘴唇翕动了下,正要开口时,胸膛忽地一阵钝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那一瞬间,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筋脉处撕咬,想起老道扔来的那只蛊虫,他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在宋晚尘疑惑地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客栈吧,明日还要赶路。”
月光照着前方的路,两人的影子因此交叠,在惬意的虫鸣声中往山下走去。
而当风吹起秦朔肩上的发丝,露出衣领下若隐若现的后脖颈时,那形似虫纹的黑色印记,早已扎根在皮肉当中。
第45章 泣血珍珠(一)
次日清晨, 马车如约停在客栈门口,秦朔先行下楼, 去柜台退房。
大堂人不多,拢共就两三桌客人,不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议论得正欢,“昨晚的动静闹得是真大,县衙附近的人都看到了吧, 之前失踪的新娘全都回来了──”
“不止如此,她们还押着送亲的衙役去公堂对峙,你猜怎么着,最后审出来才发现, 这些年的传闻都是假的!什么山神,什么献祭,都是那无良县令和师爷编出来的假话!”
另一桌的客人惊道:“那灭门的惨案都又怎么说,不是报应,难道是……”
这答案众人心里自然明了, 叹了口气便不再往下讲, 转到事情本身:“听人说,参与的衙役都被关进了大牢,等候判决,至于那师爷……说来也可笑, 之前神气的跟什么一样,如今倒成了乌眼鸡, 不仅断了条胳膊,人也半疯半傻的,问他什么都说是县令让他干的, 这才叫报应呢!”
“说起那县令,天还未亮的时候,便有人将那轿辇抬下山,准备为其收尸,谁知道打开帘子,别说白骨了,连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剩件衣裳……”那人说到这又压低声音:“看骨化程度,不像是昨夜死的,倒像是死了十多年的样子。”
秦朔听到这里也是一怔,联想到昨夜听到的那句俯身效果,脉络隐隐清晰起来,但通向的却是更长的隐线。
流落在凡间的预言残卷有了线索,上面却写着他的名字。能听到心声的任务者一个接一个出现,都像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
如果是为了改变小师弟的命格,为什么不直接使用预言残卷,还是说,预言残卷的弊端,就是只能替换,不能改写?
他越想越出神,都注意到身后的脚步,直到肩膀被拍了拍才反应过来,发现来人竟是江越,“秦兄,早啊。”
看着对方笑起来同金未离十分神似的脸,秦朔不觉扬起唇角,也回了声:“早。”
江越的目光在他仍带有咬痕的饱满嘴唇停留了下,又若无其事的弯眸笑道:“昨晚的庙会逛得如何,可还合心意?”
这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候,可语气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秦朔从中听出试探的意味,正犹豫该怎么回答时,后方忽然有人扣住他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宋晚尘的声音在耳边不轻不重的响起,带着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横插在两人中间,“没人叨扰,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划清界限的同时,他刻意当着江越的面握住秦朔的手,走之前还提醒:“马车已在外头等了许久,你若是想闲聊,我不介意你单独留下来。”
江越欲言又止,见秦朔被拉走,还是牵着小黑犬跟了上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