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宋晚尘所说,失明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只有设身处地的体会才能明白。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自己看不见的事实,可在摸到眼眶的那一刻,心里还是阵阵发酸。
秦朔蜷缩在不知何处的角落里,身子止不住地发抖,他闻到四周腐朽的气息, 知道这里肯定不是竹林小屋。
内丹被剖以后, 五感都恢复了凡人的状态,他好冷,可是身上只有一件单衣,是在昏迷期间被换掉的, 薄的几乎一扯就破。
说来也奇怪,之前剧痛无比的伤口, 如今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连眼睛也只是隐隐胀痛,除了看不见之外, 并没有其他异常。
是宋晚尘在他昏迷前喂的丹药起作用了吗?
秦朔尝试活动右手,却吃疼得闷哼一声,发现只有手腕的伤没有被治愈,连张开手指都困难。
他勉强用左手拉紧身上的单衣,不想坐以待毙,忍着疼痛扶墙站起来,一点一点摸索着往外走。
只要能出去,只要能托人向师尊传递消息,就还有一丝挽回的希望。
周围的墙壁年久失修,他边往前摸,后方的土渣就跟着掉落,一手的灰闻着很不舒服,尽管难受,也要坚持从这走。
不然还能怎么办,看不见,就只能用笨方法。
秦朔笨拙地沿着墙走,却因为缺乏经验没注意脚下的路,被杂物绊倒在地,狼狈的摔了一跤。
“唔呃──”
他的小腿被尖锐的碎片扎穿,不得已停下,咬住下唇,将那一小块碎片拔出来,继而撕下单衣的一角,将不断流血的伤口缠住,慢慢站了起来。
有了这次经验,秦朔总算知道该怎么探路,从周围的杂物里找到一根不长不短的树枝,用来当作拐杖,边用树枝探路,边扶着墙往前走。
经过他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在扫清所有障碍过后摸到了门口。
可就在秦朔放松下来,以为自己能出去的时候,却在下一秒撞上了坚硬的胸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对方攥住手腕,冰冷的声音随之传来:“这是要往哪儿走,不准备知会我一声吗?”
秦朔如坠冰窟般浑身发抖,用力甩开他的手,恐慌地往后退,却因为退得太急被杂物绊倒,踉跄着站起身来,想跑却找不到方向。
“秦朔,忘了这是哪儿了吗?”宋晚尘的脚步朝他逼近,到身前停下,又道:“也难怪,毕竟你现在看不见。”
手腕被再次抓住的那一刻,深埋在心底的阴影瞬间笼罩全身,秦朔本能挣扎了起来:“放……放手!别碰我!”
这声制止却被宋晚尘当作耳旁风,非但没有放手,还解开他的衣带,摸到腹部愈合的疤痕,不住摩挲着:“和你之前的行径相比,我对你,已经算得上仁慈,试想这一世若是没有重来,我岂不是还在阴曹地府,忘川河边苦等,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是不是?”
从皮肉划过的冷意让秦朔不住发颤,如今的他,凭凡人之躯根本无法和大乘期修士对抗,不得不另想办法,看不见的情况下,只能通过语气猜测对方此刻的心情,“可这次不一样,从下山到现在,我都没有伤过你,更没有呃──”
话音未落,脖颈便被用力掐住了,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解释了,只听宋晚尘在他耳边低语:“你怎么能保证这次不同,如果不是因为陪你下山的人从白毓换成了我,前世的情形还会重演一遍。别拿你现在没做就是没错的理论说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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