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离呢?”
秦朔说出这话的同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不能呼吸,视线越过他看向门内,那里空空荡荡,只有血渍被拖过的痕迹。
“我问你,未离呢?”秦朔扯住白毓的衣角,他快站不住了,每说一个字都觉得窒息。
“死了。”
白毓回答得利落,甚至不打算辩解,“我杀掉他之后,金氏就把他的尸体带走了,师兄,你高兴吗,再也不会有人挡在我们之间,从今天开始,这里又变成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了。”
秦朔看到他脸上愉快的笑容,同时也通过那双眼眸的倒影,看到从自己身后袭来的金氏死士。
“只要他们留下师兄,师兄就能永远陪着我,留在凡间生活了。”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惨叫打破了局面,死士还未碰到秦朔的发丝,就被一击凶猛的剑气震碎五脏六腑,瞬间化为枯骨,灰飞烟灭。
“只怕你有这胆量,没这个命!”
熟悉的声音让秦朔回过头来,发现埋伏在竹林小屋的死士都被接连赶到的师兄弟斩杀,而领头的人,正是半月前受命回到长绝峰的宋晚尘。
师兄弟解决完手头的死士,纷纷赶到他身边,声音此起彼伏,“大师兄,你没事吧?”
秦朔还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直到宋晚尘收剑入鞘,来到他身边,轻声道:“看到了吗,像我下山前说的那样,他并非善类。阿朔,这是我唯一一次骗你,其实长绝峰没有召我,我这次回去,是想让无情宗的弟子做见证,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他不值得你拯救,也不值得你为他求情。”
岂料这话说完,方才一直没有开口的白毓却低笑出声,周围弟子面露异色,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师兄……师兄……”白毓歪头笑着:“是你毁了我,是你害了我……我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怪你!你如果对我再好一点,又或者对我再坏一点,都不会导致今日这样的局面,偏偏你……要为了你这大师兄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戏给人看,我真好奇……如果有一日,你没有大师兄的身份,没有他们的爱戴,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毓站起身,走到雨中,他淋着雨,眼眸还倒映着秦朔的身影,“到那时,你会不会像我一样,被众人厌弃,被师门除名,被所爱之人逼到走投无路,最后……最后的最后,你无路可走,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我。到那时,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当他捏碎手中玉佩,天空霎时电闪雷鸣,上方突然浮现的黑洞闪出金翅大鹏的身影,所有人都被这异动镇住,不敢轻举妄动。
而秦朔抬起头,和那双迎面而来的幽蓝眼眸对视的刹那,周围的一切瞬间扭曲,以无法阻挡的速度不断倒退。
“好冷。”
身旁哆嗦的声音让秦朔睁开眼,看了眼脚下走过的雪地,又看了看边上和他年纪相仿,身上穿着破烂但还算厚实布衣的白毓,怔怔问了句:“我们要去哪儿?”
“你……你被冻傻啦?”白毓将他的手窝进怀里,边哈气边道:“原来的庙被占了,我们往北走,肯定能找到落脚的地方,你搂着我,这样……这样暖和点。”
白毓身上的布衣也只比他多一层,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小的两人搂着彼此在风雪前行,似乎真的没那么冷了。
秦朔看着白毓冻得通红的小脸,想将裹在脸上的围脖取下来,却被他死死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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