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的瞬间,秦朔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身边的莫鄞,一把抓住他的手:“把刀给我。”
莫鄞将腰间的匕首递过去,下一刻却缩紧了瞳孔:“君后,你──”
血随着匕首刺入胸膛溅射开来,只见秦朔生生剖开过去愈合的疤痕,徒手从里面取出带血的铃铛。
“这是……”
“唤梦铃。”
秦朔捏着这只小小的铃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脑海的铃音,一直都有迹可循。
“可君后不是说过,唤梦铃是江涯子云游所得,先前被放在无情宗保管,后来被白毓拿走了吗?”
“保管在无情宗的唤梦铃,的确被白毓拿走了。”秦朔将唤梦铃的血渍擦去,露出本来模样,“这只,正是他拿走的那只。看来……江涯子当初说谎了,唤梦铃并非一只,而是一对。现在,我要弄清楚的只有一件事,白毓手里的那只主铃,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第199章 对质
秦朔假死的风声传到乌金长老耳朵里, 已变得十分不像话。
他当时正在执法堂处置犯事弟子,大大小小的事务压在肩头, 本就疲乏,没来由听到背后的窃窃私语,夹着熟悉的名字,叫人不能不细听。
“听说没,当时前去万妖塔的不止白首席,大师兄也跟着去了, 为了混进队伍,还假借新弟子的名头,还以为是改过自新,没想到, 是为了假死脱身……”
处罚的文书写到一半,乌金长老放下毛笔,严声呵斥:“谁准你们在轮值的时候议论,规矩都记到哪儿去了?”
今晚轮值的是紫明轩的弟子,见状都半跪下来, 胆战心惊地说:“师尊恕罪, 并非我们有心议论,而是……而是回来的师弟都这么说,我们也怀疑,如今身在无情宗的大师兄, 不是大师兄本人。”
“又在这信口开河。”乌金长老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为师知道, 你们素来不喜秦朔为人,但也没必要在这方面造谣生事,他从未离开过无情宗, 每晚都在清宵殿度过的,有掌门为他作证,还能有假不成?”
左手那位弟子却不服气,抬头道:“师尊,你是不知道,这话都在弟子之间传开了。大师兄的手段,师尊又不是没见识过,他惯会用下三滥的招数骗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万妖塔的名单早就拟定好了,他却有本事混进队伍里,师尊若是不信,大可以查看,那个叫常乐的弟子,就是他的化名。”
另一弟子附和:“师兄说的对,是与不是,师尊一查便知,弟子居是有新弟子没错,可那名叫常乐的弟子,我们几个去那儿看过了,根本查不到他的来历,可见是有人刻意编造的。”
乌金长老也是被他们吵得头疼,从一堆文书里拿出压在最底下的名单的,翻了翻,确实看到常乐这个名字,但在无情宗一行人从万妖塔回来时,常乐这个名字就跟着那些殒命的弟子一起划去了。
“不管是不是编造,人没回来,死无对证,那些风言风语,想必也不能当真。”乌金长老合上名单,他这几日受道化掌门熏陶,不想再管这些闲事,只要不闹到人尽皆知,尚且可以忍一忍。
毕竟,秦朔再怎么说也是曦明的爱徒,他这个做长老的,多少要给曦明一点颜面。
只是他可以忍,身边这些弟子却有意要和秦朔过不去,执法堂的闲言碎语才按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戌时刚过,就有弟子直奔执法堂,来告秦朔的状了。
“长老,弟子能证明,如今待在无情宗的,绝对不是大师兄──”
跪在地上的弟子将一块用帕子包好的瓷片递上,由一旁侍奉的紫明轩弟子接过,交到乌金长老手里。
乌金长老细细打量,只见那瓷片沾着木屑,并没什么奇怪之处,不免皱眉:“你说这是证据,我怎么看不出来?”
“长老听我说,我昨日为大师兄送药的时候,不慎打翻了药碗,大师兄替我捡起瓷片,我亲眼所见,他的手分明被瓷片划伤,却连半点血都不见……我等人走后藏了一块瓷片,放在灯下细看,发现上面没有血迹却有木屑。所以,我斗胆猜测,今时今日站在我们面前的并非大师兄,而是用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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